“你是說，我要是想離開，就能離開？”
“當然，這裏是你的識海，當然由你決定。”女人輕鬆的回答道，末了又補充一句：“不過我介意你還是不要這麼早離去的好，這裏對你有好處。”
聽到這樣的回複，威爾很是意外，他皺了皺眉，輕聲的嘀咕道：“難道這不是夢？”
“是夢，但又有些不同……”那個神秘的女聲輕笑著說道，模棱兩可的答案讓威爾更加疑惑。他開口詢問關於這裏的一切，但那個女人卻隻是笑。水麵上的波紋隨著那笑聲的響起層層蕩開，仿佛有一個看不見的頑皮孩子正在淘氣的撥動水麵。
“需要你自己弄明白，不過我能給你一個提示……”
“什麼？”
“你們叫做精神力的東西……”女人丟下這句話，水麵上的霧氣微微一蕩，又散開了些，之後那女人的聲音便再沒有響起。
“精神力？”威爾索性坐在那沒於水麵的石台上，溫暖的水浸潤著他的腿，感覺不到有絲毫不適，反倒讓威爾覺得十分的舒服。
“識海？”他想不明白那神秘女聲所說的一切，他抬起頭看著四周被霧氣籠罩的水域，變幻的霧氣神秘莫測，始終籠罩著周遭的水域，他想了一會完全沒有頭緒，索性站起身來，走到了那水台的邊緣。
如果我一腳踏出去會發生什麼事？
威爾看著下方那水台的邊緣，水台之外的水底黑漆漆的，根本看不出究竟有多深。
不管了，就這麼做吧，總比什麼都不做的好。
他這般想著，伸腳踏了出去，下方沒有任何支撐之物，撲通一聲，他落入水中，這裏的水如此的怪異，威爾本就會遊泳，卻在這裏根本無法發揮，他隻覺身子很沉很沉，直直的沉入水底。
“呼！”他猛的坐起身，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見了，他看到舷窗處照入的月光，他看到窗外不遠處一艘輕巡偶爾亮起的指示燈。
醒了？
他抬起自己的雙手，看著那滿是汗水的手掌，赤著的上半身感到一陣寒意，那真實的感覺告訴威爾他是真的醒了過來。
怎麼會這樣？
威爾有些弄不明白，過去進入精神力枯竭狀態後，會一直做噩夢，直到六個小時的睡眠徹底結束，才會伴隨著痛苦醒來，醒來之後頭疼欲裂，這樣的情況一般要持續兩三天。可這一次他竟然就這樣離奇的醒了過來，而且現在威爾覺得腦中一陣清明，絲毫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反而覺得感知力更加強大了。
這是怎麼回事？
對麵床榻上的孤影在翻著身，他似乎正受著噩夢的折磨，一雙手緊緊抓著床單，幾乎要將那床單撕開口子了。
威爾爬起身，打開艙門望了出去，四周的艙門依舊緊閉著，隱約能夠聽到隔壁艙室中傳來的痛苦的哀鳴聲，兩邊的通道盡頭還能看到黑旗衛的身影，隻是少了些人。
威爾看了下時間，他似乎隻睡了四個小時，這更讓他疑惑，不過現在腦袋如此清楚，一點倦意都沒有，當然不會想著再回去睡覺去重新進入那無邊無際的噩夢。他感覺身上的汗水有些發幹，散發著淡淡的汗臭味，索性拿上洗漱器具走向外頭。
“大人。”通道口的黑旗衛似乎是沒想到這時候會看到他，有些詫異的打了聲招呼，威爾答應了一聲，詢問了艦上的浴室所在，那名黑旗衛倒也熱情，跟邊上的同伴打了聲招呼，直接領著威爾向著洗漱區走去。
途中這名黑旗衛還向威爾介紹了一下現在的情況，自從擺脫龍群的追擊之後，這段時間一直是風平浪靜的，不過艦隊似乎被那海量的龍群嚇破了膽，並不想調轉方向再回去，現在的計劃是與那前線防衛圈完成合流，再作打算。
“那麼多龍，從來沒見過，嚇都嚇死人，要不是大人你們在，今天不知道要死多少人。”黑旗衛熱情的說著，威爾隻是聽著也不多說什麼，到了地方便道了聲謝，獨自進了洗浴區。
似乎昨日的激戰讓整個艦隊都處於一種緊張的感覺，而在這後半夜船上的人終於從那緊張的感覺中稍稍鬆了一口氣，除了還在當班的士兵外，整支艦隊都在享受著悠閑的休息時光。
自己為什麼會就這樣醒來，醒來以後還一點都不頭疼，難道這與那怪異的什麼識海有關？那個奇怪的女聲又究竟是誰？
種種問題，卻是一個都找不著答案，有些煩悶的威爾用二級用水衝刷著燥熱的身軀，足足衝洗了四五遍這才終於擺脫了那種說不出的煩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