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卡特羞愧的隻想吐血之時,威爾依舊還在表達著自己的關切,他神色肅穆,話語鄭重,一副關心婦女身心健康的好先生模樣。
卡特那張臉啊紅的跟猴屁股似的,怎麼也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但也明白必須將這個誤會解開,她咳了一聲。
“其實這種事情不需要這麼羞愧,正常的生理現象,balabala……”
“咳咳……”
“我們這裏女性也挺多的,本來就該注意這樣的事,這樣吧,這次回去就balabala……”
“咳咳……”
“你怎麼了,為什麼老是咳嗽,是不是最近沒休息好生病了?”
這一刻卡特連自己今天要說些啥都給忘了,心裏隻想著早點結束這難堪又糟糕的話題,漲紅的臉就差能燒開水了,可偏偏麵前的男人還以為這是她身體不好的表現,言語之中飽含關切。
“大人。”
“嗯?不舒服就早點休息……”
“大人,你能聽我說一下嗎。”
“哦,當然可以。”威爾說了一大通並不擅長的話,也覺得口幹舌燥,但也不想表現出不耐煩,隻得帶著微笑看著麵前這個明顯“身體有恙”的女下屬。
卡特深吸了一口氣,緩解了一下腦袋缺氧的症狀,這才記起這次想說的正事,這話題本還有些不好開口,但再怎麼說也比跟麵前的男人討論生理現象來得強,她咬了咬下唇,認真的說道:“大人……今天請您過來其實是有件事,前幾天我犯了一個錯誤,必須向你坦白。”
威爾一愣,眨了眨眼,用目光示意對方繼續往下說,他倒是不知道有什麼事情讓卡特這麼嚴肅。
“是這樣的……那個,我,我安葬了我的弟弟……”說完這話,卡特已是低下頭,不敢正視麵前的男人,這幾天她一直在猶豫在掙紮,要不要將這件事情說出來,這事按小了說,就是她安葬了一個親屬,可這親屬不是一般人啊,嚴格來說是一名身份不一般的戰犯,以她現在的地位,秘密安葬一名高級戰犯的屍首,這件事情傳揚出去必定會帶來一些不好的影響,甚至會直接影響管理者對她的信任,到時候很有可能要從現在的位置被踢出去,她喜歡現在的職位,並不想要在塵埃落定之前慘淡的離開,可另一方麵對於弟弟的感情讓她無法冷血的像對待其他人一樣對待,於是乎就這樣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一時間兩人都沒說話,周圍靜悄悄的,卡特緊張的揉捏著衣服的下擺,坦白之前她心中滿是掙紮,坦白之後一種那解脫的感覺讓她無比輕鬆,此時隻需要等待男人的答複便可,無論他做出怎樣的決定,卡特都能夠接受,畢竟她能有現在都是來自於他的信任,即使被貶離開這裏她同樣的無怨無悔。
時間仿佛凝固了般,長時間的沉默讓卡特有些害怕,她悄悄的抬起頭,小心翼翼的查看男人的表情,這一看,便發現威爾正用一種極為奇怪的目光在打量自己。她隻覺心髒怦怦直跳,一時間竟沒來由的感到一陣慌亂。
見到卡特抬起頭看了自己一眼又飛快的低下了頭,威爾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他斟酌著語句,皺著眉問道:“就這事?”
“啊?”卡特怎麼也想不到等了老半天會等到這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她甚至懷疑自己幻聽了。
“其他沒了?”
這一次卡特可以確定自己並沒有幻聽。“嗯……是的。”她抿了抿嘴,很難從男人的表情上判斷出他的情緒變化。正憂慮不安時,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頭,用力的拍了兩下,隨後便是男人的一句問話:“你覺得你有做錯嗎?”
“大人,我錯了,我不該這樣做,他是戰犯,理該得到公正的審判才對……”卡特害怕的流出淚來。
“錯。”
“啊?”噙著淚的卡特抬起頭,錯愕的看著麵前的男人,不明白他到底想說什麼。
威爾頓了頓聲,搖著頭說道:“其實什麼戰犯不戰犯的,在利維坦沒多大重要,真要嚴肅的講的話,天狼星聚居區裏還能剩下多少活人。”
卡特愣了愣,思考著對方說的這句話,很快便明白過來,是啊,真要按戰爭罪追究起來,天狼星聚居區數千人口,有一個算一個,能逃脫多少,就連她自己以及作戰指揮部的那群參謀,也夠格上絞刑架了。
威爾繼續說道:“過去的就過去了,千年的恩怨,導致兩方人水火不容,誰也說不清究竟誰對誰錯,但我們會努力糾正這樣的事情,過去的罪責沒必要抓著不放,更重要的是看現在以及將來的表現,如果在利維坦中他們依舊表現出了不該有的敵意,我們才會無情的消滅他們,至於你。”他再次拍了拍卡特的肩頭,“假如換做是我,我同樣會這樣做,畢竟,那是你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