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李桓攜嬿婉進了屋,便四處打量,道:"說起來這東配殿朕還是第一次來!"目光又轉到嬿婉身上,他又笑道,"不過以後朕有的是機會來了。"
這句話的意思是......
嬿婉還來不及喜悅,李桓便拉著她在炕上坐了。留在殿中的芳芷已經沏了一壺新茶送上,李桓並不動,隻是笑道:"你這裏倒是布置得不錯。"
嬿婉笑道:"都是皇後娘娘命人布置的,妾身不敢居功。"
"皇後待你很好?"李桓似是漫不經心地問。
"皇後娘娘是妾身的表姐。"
"那你怎麼不喚表姐?叫娘娘反而生分了。"
嬿婉也說不上來,皇後雖然一直待她親切,可是她心裏總覺得皇後並不喜歡她這個多年未見的表妹。她也清楚皇後不止有寬宏溫厚的一麵,宋常在便是最好的例子。所以也不敢在皇後麵前太過放肆。
隻是這話是不能跟李桓說的,因此她隨口道:"宮中自有規矩,雖然娘娘疼愛,妾身也不敢放肆。"
李桓眸中亮光閃爍,嬿婉也說不清楚他是信還是不信。
久久之後,李桓方道:"謹守規矩,時時小心也好,若是你在皇後麵前放縱慣了,失了謹慎之心,將來在旁人麵前也忘了規矩,旁人可未必像皇後一般縱著你。"他頓了頓,又道:"不過在朕麵前,你可以放鬆些,不必太過拘束。"
嬿婉連忙福了福身子,道:"妾身謝陛下。"
"才說了不必拘束你又來了。"李桓有些無奈,伸手將嬿婉攬到自己身邊。懷中的女子眉如遠山含黛,眼如秋波傳情,不禁令他想起桃花林的驚鴻一瞥,李桓頓時心中微微一動,"朕與你第一次相見的時候你也是這樣,清新脫俗。"
嬿婉回憶起當初李桓的樣子:"陛下也是豐神俊逸,朗朗如明月清風。那時妾身便想,堂堂一個帝王微服私訪,何必自稱是商賈。陛下這份氣度,不是王孫公子,也該是風流才子啊。"
"那時?這麼說來你那時便猜出了朕的身份?"
嬿婉眸中露出些得意來:"妾身有眼不識泰山,本沒有猜出的。隻是後來三表兄告訴妾身桃林中的三人中有一位是信王殿下,陛下又化名穆更,妾身這才猜到的。"
李桓笑:"愛妃果然聰慧。"
嬿婉的語調像是善意的奚落又像是撒嬌:"該不是怪陛下偷懶,連個化名都不用心,隨意將名字拆開便是。不過是瞧著妾身愚笨,好糊弄罷了。"
李桓吻吻她的額頭:"誰敢說你蠢笨?你告訴朕,朕將他流徙三千裏。"
嬿婉的青蔥玉指點在他的胸口,她故意告狀:"喏,就是這個壞人,嫌妾身笨,撒謊都不用心。"
李桓的胸口有種異樣的觸感,好像心底很深的某個地方破了一個洞,洞裏冒出一根小芽來,小芽慢慢長大,開出了一朵明豔的花來。
他摟住嬿婉,佯裝震怒:"竟想把朕流放!愛妃你這是要造反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