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晴涼和顧傾宇都有些莫名其妙，看著羽仙歌從容離去，麵麵相覷。
婉晴涼沉吟了好一會兒，忽然道：“夫君，我娘親還是很愛那個青帝的吧？”
顧傾宇沒有說話，隻是握著她的手，溫暖的靈力在她周身經脈遊走，消除她身上積累的疲乏。
婉晴涼也沒有再說話，隻是看著滿地狼藉的園子怔怔出神。
她心裏雖然敬重羽仙歌這個母親，但是羽仙歌在她的人生中缺席了太長的時間，和羽仙歌也很難真正親近起來，甚至還比不上他們的師父。
所以，即使在羽仙歌心裏，她並不是最重要的，她心裏雖然有些不舒服，卻沒有什麼很大的憤懣。她心裏最大的不舒服是來源一青帝，感覺青帝著實配不上她的母親，羽仙歌嫁給他，實在是受委屈了……
顧傾宇感覺到她心裏的低落，心裏也有些難過，柔聲安慰：“阿青，別胡思亂想，娘親她還是很愛你的。”
婉晴涼點了點頭：“我沒有胡思亂想，隻是忽然間明白了一些事情。母親心裏還愛著青帝，甚至再她心裏，她將我放在青帝的位置之後，我也不會難過，我有你就足夠了。”
羽仙歌確實很愛她，為了她不惜與青帝反目。但是，羽仙歌也有她的底線。羽仙歌的最大願望就是她能和青帝好好相處，不像現在這樣形同仇人，最低限度也要兩人相安無事。可是，現在的情況，羽仙歌的願望多半要成空。
青帝為了羽仙歌就必殺婉晴涼，婉晴涼也不可能為了羽仙歌就這樣束手待斃，婉晴涼和青帝之間，必有一戰，鹿死誰手也未可知。
羽仙歌和青帝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才是羽仙歌痛苦地根源。
婉晴涼現在還太弱小，現在她連自保都艱難，哪裏有足夠的實力令青帝忌憚？
無論婉晴涼緩緩握緊了手。無論羽仙歌怎麼抉擇，她都不會怪她，但是青帝，就算不能殺，起碼也要讓他一直痛苦下去。
“夫君，我不想母親難過，那些人，看在娘親的麵子上，就暫且饒過這一回吧！”婉晴涼低聲道。
顧傾宇抱著她，低頭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純黑的眼睛如瀲灩湖波一樣，溫柔得令人沉醉。
“阿青決定就好。”顧傾宇心裏又是高興又是難過。高興的是他有一個愛他如命的妻子，難過的是婉晴涼注定與羽仙歌緣盡。
他和婉晴涼都是孤兒，從來沒有體會過親情。他是長生果成靈，想要尋找什麼親情已經是不可能了，但是他得不到的東西，他希望自己的妻子能夠擁有。他的妻子，值得得到這世上所有的寵愛。
婉晴涼和顧傾宇不知道的是院牆外的羽仙歌並沒有離去，而是站在牆根，靜靜地聽著他們的談話，薄青色的眼睛裏，淚水長滑而下。
小青，我不能為你做什麼，但是，我絕不讓別人傷害你，哪怕是青帝。
羽仙歌聽了好一會兒，才收斂好自己的情緒，重新變回那個淡漠疏離無懈可擊的羽仙歌。
她沒有時間在這裏悲傷，她需要的是好好籌謀一下，既然要在青帝的手下保下婉晴涼，若是不事先謀定，很容易功虧一簣。
在顧傾宇的耐心開解下，婉晴涼心裏的窒悶沉重稍稍化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