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克斯一聲令下,他本以為會有人出忍不住出來,卻沒想到被甕中捉鱉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動手的意思,這才想到這個小子是這個小部族的救命恩人,喃喃道:“有意思,有意思。”他加大了條件,“隻要能將這小子綁了或者是殺了他,我就饒了他和他的家人,還會將你們部族裏所有的牛羊馬都賞給他。”
他環視四周,終於在短暫的沉默之後,有人蠢蠢欲動了,但是剛要走出來,就被一旁的人拉住了。
梅克斯繼續誘惑道:“放心,除了放走的人,其他人都會死在這裏,到時候就沒人泄密了,你們愛到哪裏快活就去哪裏快活。”
終於,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掙脫了母親的,顫顫巍巍走過來,仰著還長著幾顆雀斑的稚嫩臉龐問道:“大人說的可是實話?”
“實話,大大的實話,”梅克斯笑道,環視將這老弱婦孺包餃子的下屬:“我梅克斯何時說話不算數?”
一百個手下也不是第一回看梅克斯演戲了,十分默契的紛紛出言附和:“哪裏的話,梅克斯大人說過的話就是五匹馬都拉不回來。”“假不了,假不了。”
梅克斯低著頭挑眉道:“看吧,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我梅克斯還會騙你一個小孩兒?”
“孩兒回來!”那雀斑少年的母親捂著嘴跑了出來,梅克斯使了個眼色,一騎士驅馬上前,彎腰一巴掌甩在婦人嘴上,打落兩顆牙齒,腮幫子頓時紅腫起來。
“不要打我姆媽!”雀斑少年猛地一吼,梅克斯笑了笑,那掌嘴的騎士拎著婦人的衣領,將其甩了回去。
“對長輩要輕拿輕放!”梅克斯故意板著臉道:“要客氣點!”
那騎士不痛不癢的扇了自己一個耳光,笑嗬嗬道:“小的知錯了,知錯了。”
梅克斯這才回過頭來看著少年,丟過去一條粗繩,“就用這個。”誰知那雀斑少年竟然搖了搖頭,抽出腰間的一把柴刀。
“哦?”梅克斯大感意外,“還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他夾了夾馬肚,退後兩步,把空間讓給這少年。
少年提著柴刀走了過去,躬身彎腰,將柴刀擋在身前,他知道他肯定打不過眼前這個獸人,但是有些事情他要去試一試。
“作孽啊!”
“三娃回來!”
“你個貪生怕死的畜生,你對得起你死去的父親還有這麼多族人嗎?”
..
眾人七嘴八舌地叫喊著,有人要跑出來製止,卻被輕騎用馬刀攔住,那個十人長拍了拍馬屁股,一人一騎衝了上去,臨近跑在最前麵的那個留著山羊胡子的男子時,猛地勒住韁繩,身下戰馬吃痛,嘶鳴一聲,揚起馬頭,兩隻後腿站立,前蹄在空中翻騰。
倒三角臉型的山羊胡子正是不久前想要宰羊宰牛想要請婁樂歌吃飯的那人,一個趔趄跌坐在地,眼看著馬蹄就要落下,也沒時間翻身,手腳並用慌忙向後爬,十人長稍微改變了手中韁繩的力道,戰馬雙蹄踏下,一隻馬蹄正好落在山羊胡子的大腿上,也不管他如何哀嚎,惡狠狠道:“再有下次,就不隻是踩斷你狗腿這麼簡單了!”
那個叫三娃的少年咽了口唾沫,看向婁樂歌,但是婁樂歌卻不覺得他是在看自己,那雙眼睛閃爍不定,也不知道注意力到底在哪裏。
終於,那少年高高舉起了柴刀,猛地向婁樂歌砍來,婁樂歌略微一個側身,躲開了這一刀,三娃全力的一刀撲空,收不住衝勢,撲到在地,然後一個轉身爬了起來。
“啊!”他叫著,像是給自己壯膽,握著柴刀又衝了過來,婁樂歌一揮手打在三娃的手腕處,柴刀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三娃捂著手腕撿起刀,又衝了上來,如此反複幾次,全都徒勞無功而返。
“消停一下吧,”婁樂歌看著他灰撲撲的臉,“連我的衣服都夠不到,還想殺我?”
誰知三娃喘了口氣後,依然提著刀衝了過來,婁樂歌皺著眉頭,一腳踹了過去,隻聽蓬的一聲,三娃就像撞上了一輛戰車,整個身體就像斷線的風箏一樣飄了出去,正好落在梅克斯身前。
梅克斯握著還未出鞘的長劍在他腦袋上拍了拍,讚許道:“喲,小夥子雖然刀法不行,但精神可嘉啊。”
就在這一刻,他離這個半獸人的少年不到半匹馬的距離,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臉上的雀斑,可是他覺得有些地方不大對勁,因為那雀斑旁邊竟然出現了兩個小酒窩。
“主子當心!”一聲沉悶的吼聲炸響,隻見巴紮一步躥出兩三米,直奔梅克斯。
三娃等這一刻等了很久了,他突然一笑,左手猛地扯住梅克斯的長劍,梅克斯冷不丁地一吃力,整個身體向馬下彎去,三娃右手的柴刀已經揮在空中,柴刀帶著風聲呼嘯,一點兒也不像剛才和婁樂歌拚打時那樣軟綿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