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漢尼拔這種高人的行蹤飄忽不定才算正常,如果像以前那樣每天和賣菜大嬸嘮嘮嗑溜溜鳥曬曬太陽那才讓人著急呢,婁樂歌把東西往家裏搬,一邊走一邊說道:“其實說實話啊,我也好長時間沒見到他了,你要是想喝酒就請我啊,我陪你。”
“那感情好,”菜農搓了搓手,等把東西搬完了卻有些尷尬了,“不過,俺今天沒帶錢,要不下次吧?”
婁樂歌把兩個金幣塞到他手裏,“這不就有了?”
菜農知道這是菜錢,不過他到底是個老實巴交的人,推脫著,“這些菜哪裏值得了那麼多?”
婁樂歌擺擺手,“多出來的就當是酒錢。”說著率先往前走去,菜農隻得巴巴地跟上。
民以食為天,總共就兩百來米的水紋巷飯館倒是不少,模樣憨厚的菜農跟在婁樂歌屁股後麵亦步亦趨,雙手踹在褲兜裏,手中的兩枚金幣都沾滿了汗水,當看到婁樂歌走進一個裝修算不上如何奢華的小酒館時才鬆了口氣,琢磨著這兩個金幣差不多應該夠了。
摳著銅板過日子的中年男人還從未在君臨城進過酒館,什麼時候進城什麼時候出城都有精打細算的計劃,唯恐耽擱久了花了冤枉錢住旅店,至於吃的,隨身帶著婆娘的烙餅呢,不花錢就能吃飽。
婁樂歌隨意尋了個空位坐下,菜農有些拘謹地坐在他對麵,倒不是不習慣和婁樂歌相處,而是對這種環境並不怎麼適應。
酒保見有常客,熱情地招呼過來,婁樂歌問菜農:“老哥吃點什麼?”
菜農想著背囊裏還有烙餅呢,但也萬萬不會說出來的,支吾著說道:“隨便,隨便吃點什麼就好,俺的嘴好對付很。”
婁樂歌明白了他的心思,轉身對酒保說道:“兩盤醬牛肉,兩杯熱啤酒,再來半隻烤鵝切片。”
酒保問道:“今天不給家裏捎帶點東西啦?”
婁樂歌笑道,“那些家夥少吃一頓也餓不死。”
酒保笑著走開了。
婁樂歌對菜農說道:“我隔三差五就來這家店買醬牛肉,漢尼拔最喜歡這裏的味道,醬甜濃稠牛肉多汁有嚼勁,你吃過一次保準還想吃第二次。”
現在正好是飯點,不大的酒館裏客人漸漸多了起來,大多都是五大三粗的碼頭苦力,這些五大三粗的漢子喝著啤酒吃著肉,說著近來的趣事,酒館裏很是熱鬧,本就不是什麼高檔的酒館,吃東西也沒那麼多講究,就圖個吃飽喝足開心,菜農也漸漸適應了這種環境,沒了那份拘謹,和婁樂歌嘮嗑起來。
片刻後酒保便把菜端了上來,烤鵝切成了片擺在一個銀盤子裏,兩人一人一大杯熱啤,分量很足的醬牛肉裝在並不精致但很幹淨的盤子裏,盤子旁擺著銀質的刀叉,婁樂歌端起啤酒和菜農碰了一杯,然後抓起醬牛肉就開始吃起來。
菜農有些愕然,本來還在糾結著要怎樣用刀叉才不至於失了禮數,這下倒好,索性放下刀叉也用手抓著醬牛肉吃起來,剛吃了一口,便說道:“不滿小哥,這醬牛肉還沒俺家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