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老舊的帕薩特載著三人趕到了四海飯店。門口早有等待的小弟把二哥和李洛、司機領上三樓貴賓包廂。
二哥推開包廂的門,裏麵主位坐著的是四十多歲白白胖胖的溫佛爺,他翹著二郎腿,嘴裏叼著香煙。坐在他的旁邊是七八個精壯的漢子,他們齊刷刷的目光看向門口的三人。
溫佛爺見到二哥後神情一喜,起身招呼二哥過來。
“野子,來來,坐下養精蓄銳。”他拍了拍身側的椅子,不過當他看到二哥就領著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瘦弱的眼鏡哥,神色有點不虞。
二哥看出了溫佛爺的臉色,他嗬嗬一笑,手挽著李洛,打著哈哈對溫佛爺笑道:“溫哥,今天為了你的大事,我可是把我弟弟都帶出來了。”
溫佛爺聞言一愣,他細細的打量了幾眼李洛,不樂意的說道:“你弟弟還念書呀,給哥哥找了個談判專家是麼。”
二哥來到溫佛爺的身邊坐下,點了根煙,悠哉道:“還是溫哥有文化,知道談判專家。”
溫佛爺緩緩坐下,指頭敲打著桌子上的磚頭大小的海事衛星電話,他思索了一下,笑道:“我得給濤子打個電話,今天這事,不是小事,弄黃了不好。”
二哥也翹起二郎腿,慢吞吞的吐出一個不成樣的眼圈,棱著眼看著溫佛爺。“溫哥你不信我怎麼滴,我跟了老板這些年,有沒有辦事不靠譜的時候。這麼著,你要是不信我的馬力,我現在就走。”
溫佛爺狐疑的又端詳了幾眼李洛,直把李洛盯的發毛,他砸吧砸吧嘴罵道:“走個雞毛,老子人都喊出來了,你走了讓我受拾掇呀?”
二哥眯著眼睛,眼裏滿是神秘的看了一眼李洛,拍了拍溫佛爺的胳膊,他擲地有聲的說了一句:“哪能?我今天來了就是幫哥哥你解決問題的。你看戲就好,兄弟們誰也別動。如果我今天真辦砸了事,沒說的,這條命就是你的,溫哥。”
溫哥一愣,手裏的煙灰掉了一褲襠,他不輕不重的拍了拍褲襠,笑道。“能解決當然好,事情辦砸了,回頭再辦,你的命誰也拿不走。”
隨後他擺了擺手,身邊的一個小弟會意的出去叫服務員。
“先吃飯,人是鐵飯是鋼。”溫哥把一本精致的菜單遞給二哥,二哥笑了笑,接過來又遞給李洛手上。
李洛拿在手裏,有點不知所措。他看了看二哥,二哥笑罵道:“你TM別告訴我你不會點菜,我教你,看哪個貴點那個,別怕把你溫哥吃窮。”
溫佛爺在一旁把香煙掐滅,聞言哈哈大笑,他用手指著二哥的肚子,“我還真怕你給我吃窮了,肚子那麼大還能跑得動麼?”
二哥摸了摸肚子,頗有點不好意:“二十郎當歲的時候,瘦的和猴子一樣,怎麼吃了胖不了,取了老婆這才過了幾年,啤酒肚有了,還真是跑不動了。”
“這得謝嫂子沒個白天黑夜的滋潤你。”一旁的老忽還是瘦黑瘦黑的,一語雙關道。
服務員很快進來,李洛沒敢點多貴的,半天才紅著臉點了幾個家常菜。
大家夥輪著點了一圈,溫佛爺看著差不多了,點了點頭讓服務員上菜。酒沒點,因為晚上要辦事。
席間隻有溫佛爺和二哥不時的交談幾句,李洛和老忽還有溫佛爺的手下都默不作聲的埋頭吃飯。
溫佛爺等大家吃的差不多,清了下嗓子,所有人都抬頭看著他。
“吃飽了,運動運動去。”他大手一揮,大家都站起來,不吵不鬧的出去。
到了樓下,已經停了七八輛車,有李洛認識的帕薩特,還有一輛嶄新的路虎和一輛悍馬,剩下的都是黑色的金杯,裏麵坐滿了人。
溫佛爺從包裏拿出一串路虎的鑰匙,隨手丟給二哥,
“試試怎麼樣。”
二哥一把抓住鑰匙,在手裏顛了顛,又扔給一旁眼熱的老忽。
老忽接過鑰匙,看都不看帕薩特一眼,一屁股坐進去,左右碾磨一番,對二哥呲牙道:“讓我來破雛呀!“
“上車!”二哥讓李洛上了路虎,他和溫佛爺勾肩搭背的上了悍馬。
李洛坐了進去,雖然路虎是第一次坐,可他還是想上悍馬坐坐。
老忽搓了搓手,扭頭對李洛認真的講道:“有本事就拿出來,老子可不想回頭再開帕薩特了。”
李洛麵無表情的看著老忽欠揍的臉,真不知道就這性格怎麼活到現在的。
約好的地方是城南的一家東北人開的酒吧,那塊地界是東北幫經營了十幾年,說是龍潭虎穴一點也不為過。
坐在悍馬車裏的二哥沒有說話,剛才溫佛爺已經告訴他和東北人談判為的什麼東西。
舊城區改造,幾十億的項目,作為地頭蛇的溫佛爺碼平了關係才得到了這個喝湯的機會,東北人眼熱參合進來,又是包工程,有是包材料,還要拆遷入股。
東北人的虎氣不死吹出來的,DT市裏的大大小小的老板沒有人敢說個不字,等到項目啟動前,隻有溫佛爺和東北人兩夥人,誰也不肯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