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士府中。
金城望著身旁泣不成聲的妻室張氏柔聲的說道:“我也是為了原兒的前程著想,如果讓他一直這般鬧下去將來門上定是家道中落。”張氏聽後也不理會金城隻是自顧自地擦拭著眼角的淚水。金城見狀輕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況且聖上當年都曾蒙受老穀頭的教誨,將原兒送去總歸是好的。”
“你也知道原兒平日裏都不知如何自理卻還不讓家丁隨往,這叫我如何放心的下?”張氏依舊麵帶淚痕地說道。
“正是如此我才希望原兒能夠在書院裏學得些世間道理。若非吃的苦中苦又如何能成為人上人呢。”金城歎息了一聲低頭凝視著眼前的妻室繼續言語:“你也知曉老穀頭生性隨和不願受朝廷的章法約束,所以一生不曾做官。若是當年他答應聖上的詔旨,想來如今也早已是學士之身了。”
“聽聞楊將軍之女楊昔也在書院之中?”張氏收回擦拭眼淚的絹帕忽然記起仿佛有這檔子事。
“略有耳聞。”金城微微點來點頭表示知曉。
“也罷,他們年齡相仿好歹也有個伴。”張氏抬頭看了他一眼緩緩說道。
說罷,金城輕柔地拍了拍張氏的肩膀後起身朝門外走去。
其實金城今日本該早朝,然而昨夜在聽聞了前方戰報以及卓月特使地到來後深怕大殿之上自己的些許觀點惹帝國國君有所不快,所以早些時候便讓府中的衙役前往宮中說明原委以便推脫不去。
宮殿之中。
身著龍袍的帝國君主武衛明威嚴地坐在龍椅之上,殿堂之下文武百官正在雙膝跪地俯首參拜。帝王俯視著下方的百官沉思了半響後側臉問向身旁的宦官道:“大學士金城為何不在?”
“啟稟聖上,早些時候學士府的府役特來稟報說是金大學士夫人張氏身體有樣,學士特地留在府中照料。”聽著宦官的稟告,帝王頓時一言不發麵無表情看不出悲喜。片刻之後他淡淡開口道:“都起來吧。”
這時,都威軍統領楊威舉步上前雙手躬在身前開口道:“稟聖上,昨日卓月國國主派特使前來談判。”
“再敢來犯,朕連特使一並處死。”殿堂之中頓時蔓延著無盡地肅殺之意。
“軍部作何解釋?”半響,帝王目光淩厲地質問道。
“聖上息怒,此次我軍作戰雖說跨過月河以北但未曾占到半分的便宜。但這並非是將士不夠驍勇,因為大禹山脈地勢險峻,我軍要長途跋涉跨過整個山脈才能抵達月河,其間的路途實在過於遙遠使得將士們一路顛簸甚為勞累。加上近日來邊境連遭大雨襲擊使得軍部糧草無法送達,早前臣已經聽聞將士們多以野草樹皮充饑了。”楊威將軍繼續訴說前線戰報:“此次會戰卓月占盡了天時地利,若是一味的強攻恐怕會傷亡慘重。”
帝王聽後麵色陰沉陷入沉思,半響他憤怒道:“區區卓月小國竟然屢次犯我邊境。若是再不加以顏色他們還以為我堂堂西南是無將可召無兵可用!去招大學士速速進殿來--”
一名宦官快步跑出殿門前去傳達著帝王的旨意。約摸半柱香時間後,隻見大學士金城遠遠邁著碎步小跑進殿。
“金城,金大學士你好生自在啊。用不用朕摘去了你的官職讓你從此安心陪著室內?”帝王看到金城的身影,頓時心中火起大聲嗬斥道。
“卑職不敢--”金城立刻跪地。
“不敢?好,今日之事朕且記著,待哪日若是再犯朕定一並重罰。”帝王望著殿下跪著的大學士依舊威嚴地嗬斥著。
“起來吧。”終究平複了怒火,帝王恢複了平靜。
“謝聖上--”金城緩緩起身。
“戰況與他講講。”
“諾。”站在一旁地都威軍統領楊威仔細向金城分析了一番前線的軍情。
等到將軍說完,帝王側臉對身旁的宦官說了一句:“把卓月的特使招進來。”
“招卓月國使者進殿--”半響過後,宦官極其尖細地聲音回蕩在整個大殿之中。
片刻,隻見身著紫色長袍頭戴冠帽的卓月國特使在宮殿侍衛的引薦下徐徐走進殿門。進入大殿後,他屈膝跪在地上,俯首貼麵高聲報著姓名。
“朕相知道卓月的誠意。”帝王沒有絲毫地耐性聽聞特使的言語,俯視了一番自顧看似淡淡地問了一句。
“國君讓我前來稟告大王,若是貴國大軍能夠撤回月河以南我卓月國願意從此俯首稱臣,年年僅供。”使者平靜地回道。
“好一個俯首稱臣。”帝王麵帶些許地鄙夷,莞睨一笑。
“不知大王意下如何?”特使微微抬頭瞄了一眼殿上坐著的男子。
“退下吧。”帝王卻依舊無視特使的話語。
卓月特使無奈地躬身退出殿門,帝王坐在龍椅上看著出去的身影沉思不語。良久,他看了一眼下方的大學士。“金城,你且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