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原看了一眼身旁的女童沒有說話自顧站起身來,然後躬身將手中的葫蘆串遞給對方。他想了想開口說道:“既然沒有其他事,我便走了。”楊昔沒有抬頭隻是緩緩拾起地麵的薄紙將糖葫蘆仔細包裹了起來。金原看著她的動作有些詫異地問道:“怎麼,你不打算吃了?”楊昔握著紙裹點了點頭,而後緩緩說道:“我知曉你把早前掉在地上的葫蘆串收了起來。”半響,仿佛為了確認自己的想法她繼續開口:“因為地上的薄紙也不見了。”
金原聽聞後想要編出薄紙或會被風吹開、葫蘆串被人撿走的理由可是終究沒有說出口,猶如默認一般沉默不語。楊昔見狀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想來這下兩隻葫蘆串是一對了。”
聽到對方的言語金原聳了聳肩沒有接話。定眼看了看女童的麵頰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潔白的小臉道:“你唇邊沾了糖絲。”
楊昔舉手撫摸了摸櫻桃小嘴,麵帶些許的羞澀。金原以為她隻是因為這般便自覺害羞,於是有些打趣地笑了笑。“這有什麼不好意思。”
對麵的女童聽聞後微微低下麵龐看了看腳下的繡花鞋。半響,她緩緩抬起頭來輕輕開口道:“你也有。”說完咯咯笑了起來。
金原無力地翻了翻白眼,原來這個丫頭故意做出此番表情便是為了接下來笑話自己。他些許尷尬地抹擦掉嘴角的糖絲一臉壞笑地對著楊昔開口說道:“好吖,你敢取笑本少爺。”說完還若有其實地做出撲倒狀。楊昔嬉笑著躲開衝他伴了個鬼臉。
半響二人平複了心情。男童說道:“我走了,發榜那天再來找你。”女童微微點頭舉手做出抒寫的動作沒有說話。
“嗯,我會記住的。”說罷,金原轉身朝自己的學子舍方向走去。楊昔抬頭瞧了瞧他的背影緩緩起身整了整衣褶朝著不同的方向碎步離開...金原原本打算直接走回屋舍,半道上卻忽然記起老師的綱要還遺留在課堂的木桌上於是他便準備轉道朝學堂邁步。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手指勾在唇邊自言自語地說道:“我都不曾參加科考了還拿它作什麼。”想罷,他便轉過身來。瞬間似乎又記起了什麼隻見他若有其事地自顧點頭。“東坡詩集和綱要放在一起,看來本少爺還是要去拿。”自語了一句後他使勁撓了撓耳畔,一臉無奈地邁出腳步。
整個過程若是有其他人看見定會覺得好笑萬分,可是對於來回徘徊的男童來說確是有些煩躁。他不隻苦惱於些許的麻煩,更多的卻是不願繼續思索科考的問題。
金原走進講堂來到自己的木桌旁看見排放整齊的幾本書卷下壓著個紙條,他定眼看了看上麵清秀的筆跡輕輕笑了起來。按著紙條的提示,他從書卷的最下方抽出自己之前隨手放在上麵的東坡詩集。心中略帶暖意地思索到,還是女孩子較為細心。想罷他微微翹起自己的嘴角,而後拿出起綱要與詩集放在一起夾雜腋下緩步走了出去。
回到屋舍中金原緩緩關上木門將書籍放在木桌上,單手翻開擺在麵前陳舊的手抄本。既然不曾參加科考又獲得了爹爹的允許那便靜下心來開始修行好了。金原很滿意自己所想出來的理由,略顯得意地自顧點了點頭。然後他開始了由於科考之事耽擱多日的氣息感應。
望著頁張上的詩詞金原喃喃地輕聲讀誦,腦海中的意識朝著丹田所在的位置緩緩遊走。片刻之後意識進入了丹田之中,思維幻化出來自己的身影淡淡地站在平靜的湖麵上,腳下清澈的湖水隨著身軀的觸及漸漸泛起漣漪。縷縷微波慢慢蕩漾直到肉眼無法看見。可能是心中所想,隻見微風漸起身軀上的衣衫隨風飄逸在湖麵上留下絲絲鏡像,頓時顯現出一副起舞弄清影的唯美畫麵。
金原用心感應著一切清晰地察覺到自己的修為得到了些許的提升。半響,他神清氣爽地收回意識闔起手抄些許興奮地自語道:“這詩集果真是個寶貝。”
說完,將手抄平放在木桌上他看著紙窗外漸暗的天色繼續自語道:“也不知曉師兄他們這些時日都在做什麼,師姐的鴛鴦戲水也應該秀好了吧。”一個人自語確實有些無趣,因為無人作答他稍感疲憊地將小手放在張開的嘴唇邊輕拍了幾下,又伸了個懶腰而後徑直爬上木床躺下漸漸進入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沉寂在睡夢中的男童忽然聽聞了幾聲清脆的鳥雀鳴叫聲,他的潛意識指揮著小腦袋開始慢慢朝聲源的方向轉了過去。半響,麵頰上的雙眼微微睜開帶著些許的困意瞧了瞧眼前的畫麵,一扇破舊的紙窗出現在視線當中。腦袋的主人麵露呆滯地想了想,原來不是夢境而是嶄新一日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