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那裏的聲音才漸漸停落。
煙塵散去後,一老一小兩位道士狼狽不堪,竟然躺倒在烏漆嘛黑的草坪上大口喘氣。
“道長!”
“法師!”
韓家夫婦大驚失色,連忙衝上前去,將兩人攙扶起來。
老道士灰頭土臉,竟然咳出兩道黑煙,歎息:“韓施主,老道無能啊,還是讓那妖魔勝了一籌!”
還不等韓誌強發聲,那小道士竟然流淚:“師父,怎能怪你,你為此損耗十年壽命,也是換得那妖魔大半的性命,嗚嗚嗚……隻是您的身體……”
“噓聲!我輩中人,以除妖降魔為己任,壽命算得了什麼?你若再敢在韓施主麵前胡言亂語,回去後道法處置!”
小道士嚇得連忙閉嘴,隻是不言不語,低聲抽泣。
這時候。
韓家夫婦也聽明白了,法事沒成功,那妖魔沒有被消滅。
可是……
韓夫人著急道:“道長,那妖魔沒死,難道……”
“是啊!”老道士站定起來,一副慚愧模樣:“女施主,那妖魔,又回到了貴公子體內。”
“這,這可如何是好?”韓誌強驚道。
老道士微微沉默,再次歎息:“就我想來,恐怕要我掌門師兄出馬了,那妖魔道行深厚,不可一次除盡,恐怕需得循序漸進才行。”
“貴公子的情況很特殊,很棘手。不過此次也不是沒有收獲,那妖魔被我師徒二人,打殘了半條性命!”
這話一出。
韓家夫婦大感慰藉,韓誌強道:“道長,那,那我兒子,是不是有救?”
“這要看他的造化了,我等自當全力以赴。隻是今日……恐怕對那妖魔沒了辦法。等我回去休息幾日,通知掌門師兄出關後,再來分辨。”
“但是,兩位施主也可以放心,方才我以靈丹壓製妖魔,貴公子體內的妖魔,想必會消停幾日。”
這邊的一陣敘話,幹脆將安寧晾在了一邊。
不過安寧這時也不好打攪,同時也好奇於兩位道爺的‘法術神奇’。
方才那火球,是怎麼爆炸的?好厲害的樣子哦!
很快。
兩位道長被攙扶進屋,坐在沙發上,開始對韓家夫婦囑咐後話——
“此靈丹煉製極其消耗天材地寶,我門中也隻剩七顆,但那妖魔道行深厚,卻又不能不用。”
“兩位施主,此藥便贈與你們,但凡妖魔發作,可以給貴公子衝服半粒,片刻後就見療效。”
“至於後麵的事情,還請韓施主等我通知。”
“……天色不早,我師徒二人便不再久留,回去後還要將養傷勢。”
音落,兩位道士作勢要走。
韓誌強深吸一口氣,感恩戴德:“兩位道長且慢,你為我兒子損耗性命,我無以為報……”
“王媽。”
他招呼一聲,那王媽就去往一樓書房,很快用托盤取來了堆成小山似的紅色鈔票。
“家裏就隻有這三十多萬現金,道長放心,餘下的我明日就親自送去。隻是……貴派掌門那邊,是否願意出手相助?”
如此場麵,兩位道士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三十萬?
真不愧是寒城首富啊。
餘下還有?
這種肥魚放在眼前,哪有不吃的道理。
不過,計劃必須周全,不能露出馬腳,更要放長線釣大魚。
師徒二人對了個眼色,便連聲拒絕:“此種銅臭之物,不得沾身,施主有心了。除魔衛道本是己任,我們不會收錢的,告辭!”
說罷,兩人果斷起身就走,絲毫沒有裝模作樣的意味。
韓誌強還想阻攔,卻見老道士又是疲憊的咳嗽兩聲:“韓總,不要多說,派輛車送我們回去吧,我等修行之人,是不會要這些錢財身外物的。”
眼看兩位道長如此堅定,韓誌強也不好多說,找來司機送兩人上車,目送車子離開後,這才返回別墅。
“老韓,這,這怎麼行?道長為了小寶損耗壽命,還留下靈丹,咱們怎麼報答?”
韓誌強深吸一口氣,心中有所腹誹——
不要錢?
當然不可能!
這些道長法師不就靠此斂財嗎?
雖說韓誌強對此心知肚明,但這兩位道長的‘道法’的確不假,隻是靈丹就對兒子的情況有奇效,更別說方才那一場‘大戰’。
破財消災,韓誌強樂於見得。
至於道長們的作為,他完全可以視而不見——
不就是錢嘛?!他有的是!
“這事兒好辦,明天咱們在上山一趟,多燒些香火,走,先去看看小寶。”
直至夫婦二人轉身向著後院而去,到了草坪門前,這才猛地反應過來——
那半山腰買賣礦泉水的小販,卻還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