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晴兒聞言後,眉目泛出一道淩厲的目光,無需看身為南院副院長莫道仁的臉色,用如刺一般的語氣道:“牧戈之事,我會著手查得清清楚楚,學院中有人不幹淨,若是我查出是誰,別怪我不講情麵。”
其他分院的正副院長似乎從未聽到過厲晴兒這樣疾言厲色的為誰護短,似乎這牧戈是第一個,都有些意外。
眼看正副院長矛盾升級,氈帽副院長用手摸了摸帽緣,然後用平淡的語氣道:“牧戈之事我也有所耳聞,此子將怎麼樣我們接下來再討論。”
頗有一分鎮場的威信,老頭頓了一頓,然後掃向其他三院正副院長道:“其他分院可有什麼想說的?”
其他三院靜默了片刻,並未出聲。
氈帽老頭微微露出一絲笑意,然後分開雙手,揚起食指輕輕敲了敲桌麵宣布道:“東院淩洛表現突出,獲得這次試煉的榮耀,除了牧戈之外,其他人的學分都增加兩分。”
說完此話,老頭兒眯著小眼睛稍等片刻,等待有誰有異議。厲晴兒想說些什麼,氈帽老頭卻是猛然道:“此事就這樣定了,宋耿,你到外麵宣布這個決定,順便將牧戈帶進來。”
東院的宋耿神色古板,目不斜視,著裝正派,平時沒有話絕不發言,為人頗有些孤僻,加上他高瘦的身材,拿手的鬼影變,在雪山學院中素有“宋鬼”之稱,從座位上起來,宋耿大步走出會議廳。
學員們看到宋鬼走出來,都小心翼翼收斂起臉上的高興之色,頗有些像小雞碰到老鷹一般。宋耿清了清嗓,用素有的細冷聲音道:“東院淩洛表現突出,獲得榮耀,除了牧戈之外,其他學員都晉升兩個學分,回去之後,要勤加修行,這樣才能更加接近仙院。”
盡管宋鬼的威勢在那裏,有些幸災樂禍的學員還是用特別的目光看了看角落中的牧戈。
牧戈神色平靜,隻是輕微的咂咂嘴。
陸續有學員離開,北院的武癡李耀燭扛起大刀走到牧戈身邊嗬嗬一聲,對牧戈道:“牧戈,我們之間的勝負未分,你可不要這麼輕易的言敗!”
李耀燭話中有些好意的提醒,牧戈對這位昔日的對手笑笑道:“我會趕超你的。”
李耀燭頗有些自豪,點了點頭,扛著大劍離開。
宋耿朝牧戈看了一眼,轉身間道:“牧戈,你跟我來。”
牧戈輕輕的起身,尾隨宋耿進了會議廳。在他步入瞬間,其他八人都在不同的瞬息用不同的目光瞥了他一眼,氈帽老頭眯著眼睛,頗顯淩厲的道:“牧戈,莫院長說你不適合再呆在學院,你想向大家說些什麼?”
不給任何的客套,直接切入話題,頗有些壓迫的意味。
牧戈神色有些淡然,目光略微降低對視著老頭平靜異常的道:“我會用努力留在學院。”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帶著一種傲氣,莫道仁猛不丁冷哼一聲,責問道:“你現在是個廢人,憑什麼還能留在學院,留在南院。”
厲晴兒一臉青霜,冰冷徹骨的道:“他是我的學員,莫道仁你想把他趕出來,且問我銀針答不答應。”
學院中誰都知道厲晴兒用得是一口銀針劍,一劍使出,方圓丈許內都有種冰凍之感。
莫道仁一拍桌子,針鋒相對的冷笑道:“我倒要看你的銀針如何!”
劍拔弩張的氣勢,氈帽老頭眼睛微微張開了些,語氣上刀切斧劈:“你們兩個想打,離開會議廳再打不遲,老頭兒沒閑工夫理會這種破事。”
莫道仁到底不敢撞上老頭的鋒芒,不再言語。
厲晴兒對老頭並不在乎,隻是看著牧戈朝她微笑的示意了一眼,終究還是沒有再言語,這個小子別看他總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但內心中是傲氣的。
氈帽老頭再次將目光落在牧戈身上,逼視著牧戈:“牧戈,說說你的想法。”
牧戈迎著老頭的目光,沒有豪言壯語,隻是平常的道:“我會在一月後恢複到肉身八劫,若沒有達到,會離開學院。”
即便沒有鏗鏘有力的語氣,但聽在在座九位的耳中無異於驚起了不少的波瀾,一月時間想要將十幾年的修為恢複,無異於癡人說夢話。
莫道仁眼中泛出幾分得意的冷笑和不屑,一月?一年恐怕都難以恢複過來吧。
氈帽老頭小眼睛中眯出笑意,收回淩厲的目光,亦是平常般的道:“哦,有骨氣,小家夥,我有些期待你的進步。”
不像其他人那般沉不住氣,老頭兒露出些勉勵的神色,又道:“有獎有罰,這一月你不得使用學院中試煉場所,剝去南院第一學員的特權,空出的位置一月後宣布。不過,學院荒境中的試煉地你可去磨練,若你能一月後恢複過來,會有驚喜的獎勵。”老頭兒的話顯得親切,但實際上顧忌到了南院正副院長的意願。
牧戈朝老頭兒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