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蛸爬的我全身都是,我不敢放火,唯恐燒斷了繩子,那我就隻有葬身海底這一條路了,也許在陸地上我不害怕什麼僵屍惡鬼,但海上潛伏了如此多的危急顯然是我始料未及的。
我爬了好一段路程,隻有二三十米的高度,在我看來卻好像是登天一樣,我身上不斷有海水滴落,不對,那不是海水是我的鮮血,一直烏蛸爬到了我的臉上,正要對我的麵孔下嘴,我當即咬住了烏蛸的觸角,用舌頭將其卷入了嘴巴裏麵一同亂嚼,然後嚼成一對爛泥之後再吐掉,嘴巴裏都是腥臭的感覺,讓人作嘔。
突然這時候,海盜船穿透的探照燈發出了吱吱呀呀的聲響,我看到了那盞燈終於堅持不住了,此時眼看著就要斷裂了,而我渾身都有些發冷,力氣也越來越小,意識也感到了一陣模糊。
我暗道恐怕不妙了,現在的我狀態比關山河更加差勁,我在海水裏麵整整待了十分鍾,被吸掉的血不知道有多少。
然而我渾身突然一輕,隻看到海盜船船頭離我越來越遠,我瞬間知道了,那盞探照燈終於斷了,我以為我會這樣葬身海底,畢竟道行再高,我也不會飛行,然而就在我入睡的刹那,大量的烏蛸將我淹沒!
而這時候,我又感覺到自己正在緩慢的上升,不多時就躺在了一塊充滿黴味的地方,我張開眼睛一看,竟然是關山河不斷地拔出我身上的烏蛸,丟入大海!
此時我全身酥軟,提不起一點力氣,我緩了好一會兒才漸漸的恢複一點直覺,這時候我才想到,在我落水的一刹那,關山河抓住了即將下落的繩子,這才將我救了上來,我心中感動莫名,而關山河給我灌了幾口燒酒,也讓我稍微恢複了一點力氣。
“奶奶的,你小子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麼跟你家那位小娘子交代!”關山河朝著甲板吐了一口口水說道。
我吃力的坐了起來,一看自己的身體,竟然都是密密麻麻的傷口,此時周圍還有一大灘的血液,我流了那麼多的血竟然沒死,我心中不禁暗自慶幸,不過神奇的是,我身上的血洞竟然自行開始閉合了。
我在甲板上坐了兩個小時,關山河等了我兩個小時,直到我狀態好了一點,我才發現周圍竟然是一塊非常空曠的甲板,堆滿了箱子,而且在我旁邊有一個非常巨大的船舵,船舵的中間有一個海夜叉紅旗海盜團的徽章,依然是章魚的身體,像是太陽一樣朝著周圍伸展,然後中間一個骷髏頭。
這艘船一共有四根桅杆,其中兩根已經斷裂了,斷裂的部分已經不見了,我想應該是調入了大海吧。
剩下的兩根桅杆也是光杆司令,上頭的帆布早已經破爛的不見蹤影了,而且甲板也不說很完整,部分甲板上麵已經出現了凹陷,應該是被蟲蛀,或者是藏著白蟻和船蛆。
不過這時候,我突然聞到了一陣肉香,這肉香來的莫名其妙,但卻顯得無比真實。
關山河看著我,顯得很驚愕,我忙到:“你也聞到了?”
“廢話,老子現在正餓著呢!”關山河嚷嚷道。
我感覺味道傳來的方向正是從船艙內傳來的,我說道:“我們還是警惕一點吧。”
然而我話都沒說話,關山河竟然就打開了船艙的網格鐵門,一溜煙的跑下去了,我此時想罵他的心都有了,但我肚子也在咕咕亂叫,我舔了舔嘴唇,也許裏麵真有什麼也說不定,但這船隻顯然是沒有人的海盜船,而且周圍老舊的這個樣子了,裏麵還會有什麼食物呢?
我遲疑了一下,跟上了關山河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