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憐雪的反應這麼激烈,陳平的眉頭皺在了一起,原以為陳憐雪隻是一時腦熱的想要管一下這件事情,但是現在看來,事情似乎超出了陳平的預計。這不僅僅是稍微管一下了,似乎希望要把這個案子給破掉。
陳平知道上麵對這個案子非常看重,但是他們的看重和陳憐雪的看重不是一回事!陳平稍微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將筷子輕輕搭在盤子上,兩隻手握在一起看著陳憐雪道:
“雪兒,你能告訴我為什麼這麼想查這個案子嗎?”
陳憐雪聽了後滿眼睛疑惑的看著陳平搖了搖頭,嘴巴一張說道:“這麼多人!莫名其妙的失蹤,這種事情難道還不能引起重視嗎?器官走私、販毒運毒、聚眾賭博也好,淫亂也好,這些都是做為一個警察需要過問的事情。”
陳平聽後隻能歎了口氣,然後點點頭。這些事情陳平都清楚,而這個案子陳平自然也想查下去,隻是上麵盯的很緊,誰若是膽敢跨越雷池半步,那必定會被炸的粉身碎骨。
“雪兒,這個案子......爸爸也想查。”陳平知道現在陳憐雪肯定對自己失望透了,隻能先得到陳憐雪的支持之後再說下一步的事情。
“您也想查?那您不早說!”陳憐雪聽後眼睛放光的說道,自己的父親是警察局局長,若是有了父親這個大靠山,陳憐雪心道自己查案子的阻力應該會少很多。
“你先聽我說完。”陳平深吸一口氣,伸手打斷了陳憐雪想要繼續說下去的衝動,伸出舌頭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嘴唇之後,陳平接著道:
“這些人的失蹤都是有預謀的,並不是偶然間發生的事情,這對於咱們市來說非常可疑,隻是我有試著查過這個案子,在還沒有查到什麼蛛絲馬跡的時候就接到了上麵的電話,勒令我們必須停止現在的偵查,不然就直接讓我滾蛋。”
聽著陳平說話,陳憐雪的表情再次變的鬱悶和憤怒起來,雖然陳憐雪知道這件事情不能埋怨自己的父親,隻是對於自己父親的無奈陳憐雪心裏也有點堵。
“爸,他們這麼猖狂的作案,真的沒有一個人可以管住他們嗎?”陳憐雪什麼食欲都沒有了,桌子上的菜除了在剛開始吃了一些之後就再也沒有被動過。
“我也不知道。”陳平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的女兒剛剛進入工作崗位實習,遇到這種事情無疑是對她工作熱情的一個打擊。陳平雖然已經體會到了社會的黑暗,但是陳憐雪並沒有,她不知道那些人的能量到底有多巨大。
此時體內尚有的正義感顯的微不足道,空有的悲憤也正被現實中的醜惡慢慢啃食。
“我不信!爸,你不覺得你變了很多嗎。”陳憐雪說到這裏眼睛裏麵已經多出了一些淚水,自己父親的變化陳憐雪自然看在眼裏,除了外表的變化,心中的那一絲變化更是讓陳憐雪感覺此時此刻坐在自己麵前的並不是以前那個對自己疼愛有加的父親。
陳平聽後沉默著沒有說話,陳憐雪眼睛裏麵的淚水終於繃不住了,順著臉頰慢慢的流了下來,嘴裏抽泣著繼續說道:“當年你在醫院陪著我媽,突然接到任務說找到了那個強奸殺人案的嫌疑犯,你不顧我媽的生死去了現場,犯人抓到了,但是你走後沒多久我媽就死在了病房裏麵。”
陳憐雪說到這裏用衣袖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這個事情一直是家裏麵的禁忌,陳平也一直不敢和陳憐雪再次提起這個事情,當時陳憐雪正在外國念大學,而陳平在知道自己的妻子死亡之後,將犯人帶到審訊室親自審訊完之後才趕往醫院。
給陳憐雪打電話的時候陳憐雪在電話那頭哭的不成樣子,陳平用腦袋一直裝著醫院的牆壁,眼淚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而之後陳憐雪並沒有因為陳平去了犯罪現場而埋怨他,反而非常體諒陳平,這也是陳平為什麼會對陳憐雪疼愛有加的原因。
“雪兒......”陳平的聲音有點哽咽,當時的陳憐雪才剛剛十九歲,到了外國之後舉目無親,而開學沒多久的她又收到了自己母親去世的消息。陳平的聲音有點哽咽,看著陳憐雪的眼睛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爸,當時的你嫉惡如仇,為了抓到那個犯人幾乎天天坐在桌子前麵看著案宗,神色憔悴的厲害,現在,你坐上了很高的位置,換做是我開始查閱案宗茶不思飯不想,和您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您為什麼就想不到一塊去呢?”陳憐雪輕輕拍著桌子,希望自己的話可以喚醒陳平心裏麵的那一絲正義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