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麒麟動作孟浪,臉上還掛著一臉該死的笑,葉央央忍了。待到進了臥房,央央即刻從他懷裏跳了下來,滅了紅燭,霍麒麟本是放鬆的向她靠近,卻不料到美人手持利刃,抵在了他的心口,霍麒麟身子一僵,停住腳步,眉眼專注的看著葉央央。
“霍麒麟,為何我父親和族人還沒有放出來?你到底又沒有將密賬交給皇上,並說明緣由?!”葉央央質問道,說著將匕首用力地抵了一下,以示威脅。
麵對央央的質問,霍麒麟低下眉眼,沉默些許後,說道:“還沒有,我還有事情沒有做完!不過你相信我,不出兩日,事情就會解決!你的族人就會被放出來了!”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葉央央拉近了兩人的距離,昂著頭看著霍麒麟說道:“你把密賬給我,我親自去麵聖,即使民告官要先受重刑,我也認了,我現在一點都不相信你!”
“葉央央,你心裏明白,你即使拿著密賬去麵聖,又能怎樣!”霍麒麟一把握住葉央央的手腕,“冤枉了葉家,皇上為了麵子也不肯承認,隻有我,身為太子能夠救出我母後,才能趁機讓你們葉氏脫罪!還有,你身為罪臣之女,如何偷梁換柱的逃出來,又如何潛入大理寺驗屍,你想害死瞿浩然麼?!”
葉央央無助極了,因為霍麒麟說的一點錯都沒有,她都明白,可葉氏族人在獄中受盡折磨,麗妃為了得到供詞用盡手段,她一刻都不想再等,央央恨站在她的麵前的霍麒麟,怎麼如此的自私!氣到身處卻又不能殺了他,唯有用匕首的手柄處用力地懟了他一下。
霍麒麟捂住了心窩,這一下不是不疼,眼角微紅的瞪著葉央央的眼睛,他心裏也是五味陳雜,央央看著這一雙眼睛覺得似曾相識,卻又不記得在哪裏也是這樣被他這般的看著,是木棺中?還是梅林中?腦子一亂,央央別過臉去,冷冷的說道:“霍琪琰猜測你得到了密賬,所以派我來竊取,我有一計,你要不要聽!”
“說!”霍麒麟坐在了椅子裏。
“將計就計,霍琪琰令我偽造一份密賬將真的換出來,我們假意中計!這樣勢必能激怒皇上,對霍琪琰重責!”央央語氣淡淡的說道。
“妙計,和我們謀劃的一樣!”霍麒麟顯然很高興,可央央淡然的臉讓他收了笑意,心裏不禁暗暗地想到——他也是身不由己,奪嫡之路自古以來就是如此的血腥,他爭取更大的利益何錯之有,想想公子糾與公子小白,玄武門之變,扶蘇與秦二世……哪一個不是腥風血雨,更何況一個葉氏,可每當他看著葉央央之時,硬下來的心腸卻總是莫名其妙的愧疚。
“既然你已經謀劃好了,將準備好的假的密賬給我吧!”央央知道霍麒麟必定是準備妥帖了,即使今晚她不來,霍麒麟也會利用她製造出這一招‘竊取密賬’的戲碼。
霍麒麟從懷裏拿出密賬來,央央扭頭接了過來,她脖頸上有一道傷痕,是那天晚上被自己的匕首劃傷的,想必她定是不敢包紮怕被發現,隻能用高領子的衣服遮擋,那傷口恢複的並不好。
霍麒麟拿了上好的金瘡藥來,想為她敷上,葉央央卻抓住了霍麒麟的手,“你的傷口是利刃所傷,若是不上藥,愈合的慢!”霍麒麟聲音溫柔的說,麵前如此嬌柔的一個女孩子,那一處傷口讓人憐惜。
聽了霍麒麟的話,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眼眶裏噙滿淚水,還沒等到眨眼,那一顆豆大的淚珠便跌落在了他的手背上。然後她便解開了她的衣衫,全部的扣子,腰帶,直到露出了月白色的肚兜,霍麒麟不知道她在做什麼,愣愣的看著,直到那褪去的衣衫下露出一些猙獰的疤痕,是鞭打的痕跡,也有一兩塊烙鐵的印記,每一處都觸目驚心的隱在絲綢般柔嫩白皙的肌膚上,好像是被玷汙了的美玉。
“你看見了吧”,她的聲音出奇的鎮定,“麗妃為了逼供手段有多殘忍,我的親人還在牢裏忍受著煉獄般的日子”,她的眼淚噙不住了,斷了線的珠子般向下掉,“求你了太子殿下,快些救他們出來吧!看在,看在他們即使受盡折磨也沒有汙蔑皇後的份上,別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