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給小姐請安!”正當央央收拾包裹的時候,門外進來一個女子,頷首福了福身子,央央覺得眼熟,挑了珠簾出去一看,來的人居然是秦梅雨——霍琪琰的側妃秦氏。
“怎麼是你?”央央驚喜的握住了秦梅雨的手問道。
“是瞿大人將我和宴知保釋出來的,本來是要回老家山東萊州的,可後來瞿大人又改變的主意,說是葉小姐你少一個身邊人,正好你我相識,而且他還說,救我出來是你的意思,所以我便來了!”
秦梅雨整個人瘦了一圈,或許是瘦了的緣故,膚色黑了不少,又像是蒼老了幾歲,原本嬌柔的姿態,此刻卻是蕩然無存,央央看著她未免有些傷神,好好地一個女子,卻在權力爭奪的漩渦中吃盡了苦頭。
握著她的手,忽覺得腕間異樣,掀開她的袖子看去,果然一條難看的疤痕扭曲著,好像是枯木的枝椏,央央想起她曾經受過淩辱,想必是一時想不開才切腕的。
秦梅雨將袖子拉好,臉上淡然的說道:“當初麗妃設計讓我失節受盡淩辱,回去後我真是恨不得死了,連侍女鶯兒也是看不起我,宴知也被麗妃抱走,說是我不幹不淨,沒資格教養宴知,我一時想不開便切腕自殺,還好鶯兒有些良心,發現後將我救了回來,不然現在宴知就沒有娘親了。”
“你怎麼這麼傻?”央央感傷落淚,握著秦梅雨的手緊了幾分。
“對啊,我怎麼這麼傻!”秦梅雨沒有哭,她的眼睛仿佛已經流幹了眼淚,“後來禹王觸犯聖顏被貶為庶民,我便更是生不如死了,流放的路上,衣衫襤褸,食不果腹,不停地有人在死,要麼就是在等死的路上,後來到了陵城,瞿大人設法與我聯係,他示意我假死,然後將我救了出來。”
“那宴知呢?宴知現在如何?”央央問道。
“自打我出事的那天起,宴知就被麗妃搶進了宮,從前我總是害怕齊冰玉搶走我的孩子,卻沒想到真正想奪走我孩子的卻是盧映雪這個女人,因為霍琪琰的貶謫,宴知不得不出宮,因為他也不再是麗妃的孫子,也是瞿大人想辦法將宴知找到,帶回到我身邊。”
“那就好,隻要你母子團聚!”央央拿出帕子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問道:“那你來了這裏,宴知怎麼辦?”
“宴知隨我父母回了山東萊州,那裏日子雖然清貧些,可是至少安全,我還有一個堂哥,他的夫人多年無子,本想收養一個,宴知剛好是一個好的選擇!”
“也隻能如此了!”央央歎了口氣,說道:“既然你已經獲得自由了,我並不為難你,如果你願意以新的身份嫁人,我可以將你送出這裏,並為你換一個新的身份!”
看著央央誠懇的語氣,秦梅雨居然眼含熱淚,略顯哽咽的說道:“我本來是恨死你的了,若不是你揭發了霍琪琰,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可瞿大人告訴我,是你吩咐他將我救出去,我便怎麼也恨不起來你了,想想,我落得如今的下場,親人、近人都離我遠去,怕沾上厄運,你一個與我敵對的人卻還想著救我,如今還想著幫我,我真是後悔當初恨你。”
“不要這樣說,事情都過去了,我們不管做過什麼,在這場風波中都是為了存活,能忘了的就忘了吧!”央央安慰道。
秦梅雨點點頭,擦幹了淚水,說道:“所以,經過這件事情以後,我也不想什麼再嫁了,我就跟著你,給你做侍婢,我知道你是頂冰雪聰明的,在禹王府便是,所以我願意聽你的,留在你身邊,可你能不能答應一件事?”
央央心裏明白秦梅雨想說的是什麼,她一定是想報仇,麗妃害得她如今身敗名裂,豈能就此完了,於是便說道:“你說就是了!”
“我要報仇,你幫我,我要殺了麗妃,是她害得我失節,受淩辱,身敗名裂,還想搶走我的孩子,我豈能忍氣吞聲下去!”
央央握緊了秦梅雨有些顫抖的手,點頭說道:“會的,我會幫你的,隻是你不能隻為了複仇,你跟在我身邊要有很多事情去做,但是我會幫你報仇,清算了與麗妃舊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