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的!”央央見他這般的擔憂有些不自然,扭過頭說道:“希望你我還能再見!”
邱鴻軒明白央央的意思,她是決心要離開霍麒麟,不做宮中女子,也許還沒等自己從福建回去,她就已經想方設法讓皇上放了她還她自由了,可邱鴻軒卻並不以為然。
“央央,你太不了解皇上了!”邱鴻軒抿了抿唇,說道:“你也不了解他的心!”
“我了解他,才會離開他!”央央不再看向海麵,拿出袖中的麒麟小匕,說道:“鴻軒,你看著江山壯闊,任何擁有的人都會苦心經營,一個心懷天下的人,怎麼會在小情小愛上傾注心思,我不要與這樣的人相伴,我葉央央要的是一個世間最愛我的男子,可他連一個名分都給不了我!”
邱鴻軒還想再辯駁什麼,央央打住了他,“福州城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你若是能修建好海堤,肅清貪官,也算是替我完成了劉滿的心願!”
“我會盡力!你後天何時啟程?”邱鴻軒問道。
“我與你隱瞞身份來到福州城,既是離去,也悄悄地走吧,就不勞煩你送我了!”央央灑脫的轉身,卻未看到邱鴻軒雙手抱拳朝著她的背影略一施禮。
在邱鴻軒心中,若是沒有央央舍生忘死的堅持查案,一定不會這麼快的解決問題,說不定現在還沒能除掉霍勤,若不是她堅持帶傷留在福州城,他可能早就回京都從長計議,也不會這麼快的修建海堤,在這方麵,邱鴻軒對這個女人是欽佩的,她的勇敢、果敢,還有博愛。
……
央央離開福州城的這天顯然天氣不大好,一早上開始便陰沉沉的,烏雲卷積、陣陣風起,好像是在預示著央央的前路,宮中處境也便是如此,風雨如晦、天日暗無。
她一早起梳妝完畢,這是她第一次在福州城內以女裝打扮,卻也是簡單的,竹青色的窄袖襖裙,少女的辮發係著一根白色的綢帶,尚方寶劍已經交給了邱鴻軒,她隻找了一根竹簫隨身攜帶,想想一路上寂寞,也是可以解悶的。
宋離已經備好了馬等著央央出來,見她一身打扮,竟像是回到了當年,衣袂飄飄、裙裾飛揚、素麵朝天、白紗遮麵,清簫淡然,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出發吧,天黑前應該能趕到清河城投宿。”央央接過宋離遞過來的韁繩隨他向門外走去。
穆府的大門一開,央央始料未及,外麵黑壓壓的站著福州城的百姓,穆正倉站在最前麵,而邱鴻軒則站在最邊上,見央央一出來,福州城的百姓加上穆正倉紛紛跪了下來。
“這是做什麼,大家快起來!”央央上前想要攙扶起穆正倉。
“葉姑娘,若非你懲惡揚善、親手斬殺貪官惡吏,肅清福州鹽官,憂心勞力督辦海堤修建,恐怕福州城的百姓還是看不見天日,今日你離開福州城,身為福州城的父母官,我穆正倉帶領全城百姓給您叩首送行!”穆正倉說著頭便磕了下來,眾人也嗚嗚泱泱的隨著。
“大家快起來!央央不過是受正義所使,不值得大家如此感恩,快起來吧!”央央攙扶起穆正倉,說道:“今日我離去,還有邱大人帶領你們修建海堤,就此告辭!”央央抱拳告別,與宋離上馬,帶著身後的侍衛一路出城。
而街市的兩側則是一直接連不斷送行的人,臨出城門,央央回頭看去,送別自己的人遲遲不肯離開的張望自己,央央不禁熱淚盈眶,看著邱鴻軒一身頎長的身影格外顯眼,她揮了揮手,轉頭揚鞭離去。
宋離臨出發前一天將央央回京都的形成呈給了霍麒麟,拿到密信的霍麒麟露出了很久都沒有的笑意來,劉牧站在一旁也是笑得眯眯眼睛,隻聽霍麒麟吩咐道:“劉牧,將絳雪宮好好清掃一番,好生布置,認真檢查一遍又沒有要修繕的地方,還有別忘了吩咐內務府修剪宮內的樹木花朵,不能有任何破敗的枝葉,多擺一些花草進去。”
“老奴遵命!”
“等等,還有讓內務府擬一些丫鬟太監的名單過來,朕親自挑選!”霍麒麟欣喜之情難以隱藏,劉牧心裏清楚,這是宋大人要將葉姑娘接回宮來了。
“看來皇上比哀家更有心!隻是皇後要居住在永延宮,皇上怎麼忘了?哀家看你是歡喜的糊塗了!”範太後不知何時來的,門外的小太監也沒有通報,她一進來誤以為霍麒麟的一番心意是給黃靜嘉準備的,至於皇上要封葉央央為貴妃的事情她還一點都不知情。
霍麒麟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央央肯回來,早晚是要麵對後宮上上下下的,他現在也沒有必要再對太後遮掩,於是便回道:“母後,這絳雪宮是留給燁皇貴妃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