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容身(1 / 2)

“娘娘,您該起來梳洗了!”小尹掛好窗幔,輕輕地喚著尚未睡醒的央央。

“怎麼這麼早?”央央翻了個身醒來問道。

“不早了,已經五更三點了,您該起來梳洗去永壽宮和永延宮給太後、皇後請安了!”秦梅雨欠身提醒道,央央昨晚與霍麒麟月下飲了幾杯酒,後來有些醉了,這會兒醒來有些頭疼,便坐在床邊緩了一會兒。

小尹一邊跪下給央央穿鞋子,一邊說道:“皇上五更一點就走了,本來應該讓娘娘起來伺候的,可皇上說讓您多睡一會兒,還在外麵洗漱的呢!”

霍麒麟昨晚上是與自己在一張床上睡得?央央一下子精神了,看了看枕頭,果然是床上的兩個枕頭都有人躺過的痕跡。

“熱水備好了,娘娘沐浴更衣吧!”秦梅雨親自試了試水溫,央央屏退其他人隻留下梅雨伺候。

“昨晚你喝的不少!”秦梅雨在沒人的時候盡量不稱呼央央為‘娘娘’,這樣她會自在一些,“皇上抱你進來,你又不老實,在床上滾來滾去的,一會兒還嚷著口渴,折騰了半天,最後皇上還是在榻上將就一晚上!”

原來那枕頭上的痕跡是自己壓得,央央臉上一熱,還好洗澡時水汽氤氳,看不出來她是害臊的臉紅,秦梅雨囑咐道:“一會兒去兩宮請安,你可有心理準備了?”

“怕什麼,我知道這宮裏除了你之外沒有人想我好,所以我會當心的!”央央擰幹了帕子擦了擦臉。

“不隻有我,還有皇上!”秦梅雨突然強調了一句,央央好像沒聽見一般用帕子遮住自己的臉,霍麒麟待自己好她都知道,可他也把自己不想要的強塞給了自己。

晨起沐浴更衣的不隻是絳雪宮,永延宮皇後也在梳洗,黃靜嘉臉上肅穆沒有表情,她一貫端莊,可是心氣不順的時候還是能夠感受的出來的,所以伺候的宮娥們愈發的小心翼翼。

新婚第二夜,皇上就宿在了絳雪宮,到底是皇上連裝相都不願意多裝幾天,還是絳雪宮的女人有意留下皇上給自己下馬威她不想分的太清楚,總之這個絳雪宮的燁皇貴妃,她是容不下的。

黃靜嘉選了一個朱血紅的戒指戴上,她肌膚白淨,很相稱,沒一會兒一個宮女快步輕聲的走了進來,說道:“啟稟皇後,太後一早上召了內司府女官許惠入宮,這會兒正在永壽宮!”

“許惠?”黃靜嘉眉頭微蹙,“內司府?太後召見許惠一定沒有什麼好事,想必與這個皇貴妃脫不開幹係!”

“娘娘,那豈不是正好!”華齡臉上帶著恨意,“看來宮裏看不慣這個皇貴妃的不止是您!”

“你說話注意一點!”黃靜嘉瞪了一眼華齡,“還好現在屋子裏隻有妙齡和雲裳在,都是自己人,不然被別人聽去了,豈不是都要議論本宮容不下皇貴妃了!”

“是奴婢口誤了!”華齡神色緊張不敢再多言。

黃靜嘉對著鏡子,向唇上塗口脂,說道:“宮裏的人都在看本宮如何替她們除去一個心腹大患,她們都以為本宮容不下燁皇貴妃的‘位同副後’,可本宮偏偏不會,誰動了皇貴妃就是跟皇上過不去,既然永壽宮也看不上皇貴妃,那就讓太後來做這個壞人吧!”

“娘娘的意思是?”

黃靜嘉對著鏡子一笑,將嘴上剛剛抹好的口脂擦拭幹淨了,說道:“今日不去請安了,就說本宮病了,水土不服,來請安的妃子,也都擋了回去!太後想大開殺戒,借著本宮的醋意為由頭,我才沒那麼傻呢!”

黃靜嘉猜到了範太後讓許惠過去,絕對是針對皇貴妃,範太後以為皇上新婚第二日便冷落她,她就會醋意大發,借機報負,她才沒那麼傻,既然範後有心欲除,範妃有意爭寵嫌皇貴妃礙眼,那就讓她們自己去解決,別用她做擋箭牌。

黃靜嘉猜的沒錯,永壽宮的確是‘嚴陣以待’,範太後為首,除了皇後之外的眾多嬪妃小主都在場,黃靜嘉的缺席並沒有引起範後的疑心,倒是範帷幀心裏覺得這個皇後是有意的躲了,如果真的如此,那這個黃靜嘉便是城府如此之深。

央央一進大殿,便覺得不對勁兒,連隨行的奴婢小尹都覺得腳底發麻,這麼大的陣仗好像都在等著自己家的主子,還包括內司府女官許惠,她可是個不吉利的人物。

平日裏宮裏上下犯錯,都離不開這個內司府,她的手段也是狠辣著稱,難不成今早太後要難為皇貴妃?小尹心裏頭開始打鼓。

“臣妾給太後請安!”央央恭敬跪拜,現在的情形她有準備,不過孤身直入虎穴,也隻能是水來土掩、兵來將擋,不禁心裏頭又開始罵霍麒麟,非得讓自己入宮,現在他老娘率領一幫小老婆為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