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不可泄露(1 / 2)

“小爺,裏麵的幹草已經換成最新的!”牢頭滿臉堆笑的說道。

央央吐了個葡萄籽,嘴裏吃著東西含糊的問道:“我不是讓你鋪上新塞棉花的褥子麼,你怎麼不聽我吩咐呀?”

“小爺,這就是您沒經驗了,這牢裏頭濕氣重,棉花拿進來又濕又潮,不如這幹草舒坦,所以還是這幹草好!”

央央看了一眼獄卒,翹著二郎腿躺在了鋪的幾層厚的幹草堆上,招了招手,說道:“今天呢,小爺要吃鴨子,辦好了,虧待不了你,記住了麼!”

“好嘞!”那獄卒屁顛屁顛的走了,自打央央給了他一個玉鐲子在當鋪當了整整五百兩銀子之後,那獄卒就把央央當成財神爺一般供著。

所以央央在獄中度過的這三天,不僅是沒受罪,而且還十分的快活,有肉吃、有酒喝、有最舒服的幹草睡,關在自己旁邊的幾位‘仁兄’羨慕不已。

“小爺!你那鐲子拿偷來的,怎麼值那麼多錢?我看那牢頭笑的嘴都合不攏了!”旁邊的一位披頭散發的大哥問道,他還要再關上五年,與人鬥毆將對方雙腿打斷,時至今日已經在牢裏待了七年有餘,不趕上大赦是出不去的。

“誰說我是偷得,小爺有的是錢!”央央一邊吃著葡萄一邊說道。

“有錢有什麼用處!在這江寧府你的銀子又送不出去,還不得老老實實地待在牢裏!”那髒兮兮的人很是得意的說道。

“哦?”央央心裏畫了個魂兒,將裝著葡萄的碗拿給旁邊的獄友,問道:“你是說,小爺若是有錢賄賂那織造府部院,也是出不去?我家中可是有黃金千兩!”

“黃金萬兩也沒用!”那人吃的滿嘴都是葡萄汁,含含糊糊的說道:“你是世子抓進來的,除非世子放了你,不然織造府部院也不敢放你,在江寧府,織造府部院手裏的千萬家財可都是王爺給的,除非他不想幹了,跟前麵幾任一樣,都進死囚牢裏待著去!”

看來這人知道不少事情,央央將吃的繼續拿給他,問道:“為何織造府部院要那麼怕王爺,難道有什麼把柄攥在手裏?”

那人一愣,眼睛嘰裏咕嚕的一轉,嘻嘻笑著說道:“知道也不告訴你,除非……”他搓弄了一番手指,“除非你意思意思!”

央央從懷裏拿出最後一錠銀子,隔著柵欄扔了過去,他立即像狗一般跑過去撿了起來放在懷裏,然後回身悄悄地向央央說道:“你是不知道,這江寧府之所以富人這麼多,全靠著江寧織造府,販賣布匹棉紗他們大肆斂財!每年江寧府進宮皇帝一萬二千兩白銀,而他們自己就能得了這個數目的三倍,這可是全都依仗金陵王!”

“怎麼可能賺那麼多?你別糊弄我了!”央央不相信,“把銀子還給我!”說著就要隔著柵欄搶回銀子。

那囚徒被央央一激說道:“你呀還年輕,沒長著貪官的腦子,所以不知道,織造府部院手下可不止三萬多的紡織工人,禦用的貢品都是由江寧城內的紡織工來織造的,至於百裏外的絲蘿小鎮,那裏藏著不止一兩萬的紡織工人,這些工人不在登記的名冊裏,所以待遇極差,日夜看管,逼著他們紡織賺錢,絲蘿生產的紡織用品幾乎都是私下賣掉賺錢的,所以他們才有了金山銀山!”

原來如此!央央心中一下子如同醍醐灌頂,幡然醒悟過來,怪不得絲蘿鎮上的紡織工廠何其之多,而且把守森嚴,不許外人輕易地靠近。

原來來這些人就如同依附在紡織工人身上的麻黃,在不斷地吸吮著血液來養肥自己,簡直是令人所不齒!

囚徒見央央似乎是被自己說的真相震懾了,得意的說道:“你呀還是年少無知,那些織造府的部院大人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做,就是有了金陵王的包庇,所以你呀沒救啦!”

他說完便隻顧著稀罕自己得來的銀子,想著用這些銀子能買不少的酒菜解解饞,而央央則是倚在柵欄上眼眶發酸。

好一個金陵王,居然做出這麼些齷齪的事情來,這和搜刮民脂民膏的貪官有什麼區別,他仗義疏財、廣招門客,看似豪邁大氣,實則與那些無恥之徒有何區別。

“提審!”外麵忽然進來人了,央央看去,隻見拿了自己好處的牢頭向他使眼色,被押解出去的時候,牢頭偷偷的告訴央央,是世子要提審自己。

算一算今日是第三天,金陵王世子當日在大堂之上說三日後遣返回符陽領罪,想必他們是到了期限,不過這身份是隨意編的,隻要稍微調查一番,就能發現根本符陽就沒有他這個人,如果宋離還不來救自己,恐怕她就要有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