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連夜回行宮,隻留下央央在金陵處理案子剩下的部分,可對於葉央央來說,依舊難度不小,央央處心積慮謀劃的三步能否成功的讓韓蘭賦獻身,還不能確定,雖然第一步已經初見端倪,可接下來還是要步步為營,央央不敢輕敵。
晨起,萬卿如侍奉央央梳妝,象牙的梳子輕柔的滑過央央烏黑的青絲,將一縷縷的發絲整齊歸納,看了看銅鏡裏的人,正在低頭挑選簪子。
萬卿如吸了口氣,說道:“娘娘,奴婢想了一夜,決定跟著娘娘入宮,願意效忠娘娘左右!”
央央選中了一隻白玉釵子,雕成月兔的樣子,剛好今日梳的發式有些端莊,配上這根簪子,加了一絲調皮,反而不再嚴肅,而是間接利落起來,聽了萬卿如的話,央央抬眼看著鏡子裏她的影像,問道:“你可有了準備?後宮是是非之地!”
萬卿如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來,答道:“奴婢不是一直處在是非之中嗎?”
的確,這青樓裏女人不必後宮少,為了名利、銀子、客人,她們的紅粉之爭也不必後宮弱,兩人心領神會的在四目相對間一笑,勝過了千言萬語。
早膳過後,央央與萬卿如前往地牢,本來典獄長建議央央將韓蘭賦提審出來,畢竟地牢陰氣重,而且都是死刑的囚犯,不吉利,而且罪犯粗魯,衝撞了就更不好了,可央央倒是覺得,地牢的氛圍剛好適合談判,尤其是和韓蘭賦這樣狡詐的對手談判,不讓他處於劣勢,如何顯出自己的優勢來。
於是央央蒙著麵紗,披著紫青披風下了地牢,向來暗無天日的地牢此刻由典獄長親自提著燈籠引路,不停地在提醒,“娘娘小心腳下,這有一道牆,一會兒得轉個彎!”
地牢之中的確潮氣嚴重,不禁黴味兒撲鼻,而且陰冷刺骨,本來央央身體虛寒怕冷,這一下牢,便攏了攏身上的披風,還好萬卿如給自己準備了一個麵紗罩上,不然這刺鼻的酸腐惡臭加上潮氣熏天,非得要了她的半條命。
想想許久以前,她也曾在這地牢之中丟掉了整條命,酷刑、惡劣的環境、心力交瘁的折磨,還好她又活過來了,而且無所畏懼。
“範蘭賦!皇貴妃駕到,還不快請安!”典獄長喊道。
韓蘭賦動作並不靈活,因為死囚身上都帶著手鏈腳銬的枷鎖,縱然是戎馬多年的人,被這樣拷久了也是行動遲緩了。
“皇貴妃好久不見啊!”韓蘭賦依舊是囂張的語氣,看不清他的神情也知道此刻戴在他臉上那張倨傲的麵具,就好像戲台上那些表演的人。
“的確好久不見,上次見王爺還是金殿華服,現在就成了階下之囚了!”央央絲毫不客氣的說道,她示意典獄長將燈籠拿的離韓蘭賦近一些,太久沒見過光的他,被立在麵前的燈籠晃得閉上了眼睛。
“本王想見聖上,你來做什麼?!”突來刺眼的燈光總能引起人心裏的恐慌和緊張,顯然這燈籠起到效果了,這小小的羞辱,讓韓蘭賦發怒的喊道。
“你還真把自己當成王爺了!”央央冷笑一聲,“就算是王爺,皇上想見便見,不見便不見,更何況一個階下囚呢?隻不過念在還有一份情誼的份上,皇上讓本宮來,算是給你些麵子!”
“妖婦!”韓蘭賦發出一陣稀裏嘩啦的響聲撲上了牢門,從牢門的間距離,央央看到一叢亂發下一隻憤怒的眼睛。
“王爺,你最好還是對本宮尊重一些!”央央的紅唇在微弱的燈光下微微挑起,的確有幾分怪誕小說裏妖女的樣貌,“要想救韓成業,王爺可是要靠著本宮的!”
她猜到了自己要麵見皇上的意圖,韓蘭賦被猜中心事後平靜了不少,央央上前一步,身邊的萬卿如拉了她一把,顯然不想讓央央離韓蘭賦太近了。
“本宮可以救成業世子,而且保證他下半輩子榮華富貴,隻要你答應本宮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黃皓是你舉薦的官員,隻要你將黃皓當初貪贓枉法,賄賂你的事情說出來,本宮就完成你的遺願!”央央提出條件。
“為何你死抓著黃皓不放手?”韓蘭賦問道,他心裏明白,黃皓是自己舉薦的,他有問題自己也逃脫不了,而且還會牽連的更加嚴重,這簡直就是要用自己的姓名來換取成業的未來,韓蘭賦在獄中的這些日子還是抱有幻想的,皇上能夠念及舊情,外麵的門客能夠為自己脫罪,或許他還有翻供的可能,還能撿回一條命,如果答應了葉氏的條件,一切全都毀了。
“王爺這都猜不到麼?”央央當然不會告訴他真正的原因,不能讓韓蘭賦抓到一點點可以脅迫她的小辮子,於是說道:“宰相大人的千金是當今皇後,本宮若是想獨步後宮,皇後首先就是個障礙,可黃氏仗著前朝的勢力,讓本宮屢屢失敗,所以本宮要將黃氏連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