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殺機(1 / 2)

刺殺中,兩個船夫均在打鬥中不見了蹤影了,一條路是任憑船順流而下,兩人漂回絲蘿小鎮,另一條路是親自乘船,估摸中午也能到達禹陵江上遊的渡口,央央情急之下選擇後路,所以二人後半夜親自乘船,總算是天亮的時候到達了禹陵江最緩的地方,離渡口不遠了。

此時江水又淺又緩,踏歌竟然通人性的一般跳下了船,嚇得站在船尾撐船的萬卿如“啊”了一聲,沒料到,進入江水中的踏歌,竟然站在船後的位置上,用頭幫助推送船隻,這樣一來倒是快了不少。

“這馬真是通人性,不愧是良駒!”踏歌誇讚道,踏歌大抵是聽得懂一般,發出突突的聲音。踏歌是霍麒麟的坐騎,自然是天下最好的馬,央央欣慰一笑,繼續搖槳,若是加把勁兒,他們在中午之前就能上岸。

此時天亮了,萬卿如也看見船舷邊上似乎搭著一個什麼東西,她一手牽著踏歌的韁繩一邊小心地挪過去,將東西拾了起來。

“是什麼?”央央問道。

“好像是昨晚刺客蒙麵用的麵巾,落水之時可能是掉落了!”萬卿如記得,她跳下船後拖下去一個人,應該是這個人留下的,隻可惜當時水花四濺,她睜不開眼睛,沒有看清這個人的容貌。

“我來看看!”央央覺得那麵巾的料子有些熟悉,她拿了過來,仔細的端詳一番。

“是真絲的料子呢!”萬卿如撚了撚後說道,“這刺客的身份可真是不簡單,能用得起真絲的料子做蒙麵,看來是宮裏頭有人不想讓娘娘活著!”

真絲的料子素來珍貴,染色時要有特殊的工藝,能散落在民間自由買賣的向來都是幾種熱銷的顏色,因為價格昂貴,沒有商鋪會選擇黑色這種不易出售的顏色進貨,隻有宮中,每每都會以七種顏色進宮真絲麵料,黑色即為其中一色,主要用於太監的衣著上。

央央手指緊緊地握著那黑色的蒙麵,冷笑一聲說道:“那本宮豈不是要讓他們失望了!”

“娘娘可能猜得出想要刺殺娘娘的人是誰?宮中可否有宿敵?”萬卿如提醒道。

其實無需提醒央央心裏也有數,這樣的情形下,想要刺殺自己的隻有皇後娘娘,此番她前往金陵,查的就是黃皓當年受舉薦時是否存在徇私舞弊的案子。

所以她懷恨在心,聽聞自己乘船回京都之時,便動了殺機,隻是央央心中有些疑惑了,黃靜嘉身居宮中,她怎麼可能得知自己的行蹤,皇上已經拿到了萬卿如手中的賬本,回去後應該迅速的處理這件案子才對!黃靜嘉難道並未受控製?

越想心中越是焦慮萬分,二人隻能盡快的撐船,回到京都後一切疑慮方可真相大白。

正午之前,疲憊不堪的二人總算是望見了渡口的蹤影,連踏歌都興奮地不停地發出‘突突’的響聲,上岸後,央央與萬卿如上岸後略微的整理了一番衣著,萬卿如昨夜落水,又是撐了一晚上的船,顯然病勞交加,神色有些疲乏。

“你先隨我去宋府,安置好你後,過幾日安穩了再帶你入宮!”央央看了眼萬卿如有些狼狽的衣著,說道:“先帶你去買一身衣裳,是在狼狽!”

“聽憑公子吩咐!”萬卿如拉著央央的手上馬,二人共乘一騎前往宋離的府上。

京都是天子腳下,自然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要比別處得到的消息迅速,幾乎京都大街小巷傳遍了的消息過了一個月才能傳到金陵百姓的耳朵裏,所以央央一路策馬回來時準備在街頭巷尾聽些消息時,卻出奇意外的寧靜,似乎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過。

趁著萬卿如換衣服的時候,央央故意選了一匹絲蘿來的綢緞,問道:“掌櫃的現在這絲蘿的彩緞要貴些了吧?”

若是江寧織造府出事,恐怕這麵料過來就要費力了,勢必會照成影響,不料那掌櫃的答道:“不費勁不費勁兒,公子手中拿的這料子就是前日剛從水路運送過來的,好得很,公子不來些給娘子做衣裳?”

“不了!還是讓她自己選吧!”央央推脫一笑,心中卻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萬卿如選了一身便於行動的月白色窄袖衣裙,外麵一件紫羅蘭的褙子,顯得精神不少,付過錢後,二人便牽著踏歌向宋府徒步走去,這是鬧市,騎馬直行容易傷人。

“公子怎麼了?為何突然間心事重重的?”萬卿如發現了央央有些不大對勁兒,便問道。

“沒什麼!”央央勉強一笑,“就是有些擔心!”

萬卿如並不知道央央在擔心些什麼,可她心思聰穎大概也能猜到,這一路的追殺可見,後宮實乃虎狼之地,娘娘回宮後雖然是證據確鑿,可不一定一帆風順,萬卿如心中默默念著,希望皇貴妃此番能夠達成心願,也為自己報了多年的家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