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甘苦味(1 / 2)

“這!小主怎麼知道的?”雅南沒多少心眼兒,對央央也是極為信任,所以一聽到她這樣問,立刻瞪大了眼睛,畢竟自家主子的這點心思可是對誰也不曾說起的。

央央連忙親自將門關上,吩咐道:“許才人現在酒醉不醒,難免說些胡話,你自己在屋裏照顧著就好,別讓下麵的人聽了些閑話去,在宮裏最忌諱傳出這些是是非非來,記住了嗎?”

雅南連連點頭,此時的許攸寧倒是乖了不少,歪了頭沉沉的睡去。

央央自從‘失寵’之後就退出了眾人的視線,所以在皇後的壽宴上她退了下去也沒人注意,央央將許攸寧送回了華晨宮後便沿著禦花園的小路回了玉修宮,她約了霍麒麟,今天眾人歡鬧之時,他們相見倒是不會被人發現。

霍麒麟在甄順齋裏等候多時,總算是把央央盼了回來,兩人關了門算是鬆了口氣,明明是真大光明的身份關係,卻弄得好似私通偷情一般見不得人。

“你怎麼才回來?朕都等了你好一會兒!”霍麒麟著急,難免語氣上有些急躁,可見她臉上有些憂鬱之色,霍麒麟又害怕自己語氣不好惹了她生氣,連忙又上前握住她的手問道:“怎麼了?可是暢音閣出了什麼事情?”

“先說要事吧!”央央勉強嘴角扯出一個弧度來,可還是看不出絲毫的開心,畢竟許攸寧的事情來得太突然,她還真是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麵對,宮妃嬪心有所屬,還是皇上的重臣,若是有一天被誰翻了出來,恐怕涉及的人就多了,少不了有人會大做文章。

央央不想說,霍麒麟也不想逼她,便先緊著自己的事情來,說道:“今天姚葉雲、黃嘉、齊璠再次聯名上奏廢後的事情!”

“今日是皇後的壽辰!他們怎麼還會聯名上奏?”央央心裏倒是佩服這些官員,真是破鼓萬人捶,牆倒眾人推,連黃靜嘉的生辰之日都不放過。

“朕倒是覺得,其中的事情蹊蹺,恐怕是公孫林蓄意安排的!”

霍麒麟接過央央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繼續說道:“昨天赫瑩樂坊入宮準備今天的壽宴,再加上下麵的正清戲班,一共三十幾人,在文興門等著錄名受檢時便耽擱了國子監的監生入宮,而且其中一個監生隨身攜帶的文房四寶也不小心被一個戲班的打雜撞掉了。本來監生們被延誤了入宮便心中不悅,這一下更是起了衝突,裏麵有人提起這戲班是為皇後壽宴準備的,於是就扯上了黃靜嘉罪臣之女還不思悔改大擺筵席,毫無母儀天下的節儉風範,所以今天一早上折子就遞上來了不少!”

央央雙手握著茶杯,思索些許後問道:“除了這幾個和公孫林有關係的人上奏之外可有旁人?國子監博士苑?京都府尹呢,他可彙報了此事?”

“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事情!”霍麒麟搖了搖頭,“不過是借題發揮,國子監博士苑自然不會上奏,不過是口角之事,京都府尹也不會輕易地蹚渾水!隻是這蘭台諫官黃嘉盯住了此時,斷然說是有傷風化,皇後不具備德行,怕是這次他們不會輕易地作罷,上次他們想借端王留京讓朕為難,從而依賴他們打壓端王,但朕默許端王留京,他們也沒了辦法,這回便再生一計!”

“不如按計劃行事!”央央決心說道,“反正時機成熟的差不多了,若是再繼續為虎作倀,恐怕他們是不會罷休,隻會愈發的得寸進尺,皇上也不能太被動!現下裏科考在即,邱大人還有三日抵達京都,皇上難道還不清出來空缺,讓更有賢能的人居位嗎?”

“話雖是如此!”霍麒麟負手在窗前來回走了兩圈,看著央央昨晚上未下完的棋放在盤上,案邊還放著一本棋譜,未下完的棋局此時進退維穀,雖然進一步有出路,卻也是危機四伏,便眉頭緊縮的說道:“此時形勢就像是這盤棋,公孫氏鏟除,可端王便一頭獨大,依附他的人隻會因為恐懼愈發的信任,而且……”

霍麒麟猶豫的用扇子點了點自己的頭,說道:“科舉剛剛結束,新上任的官員難免會招到霍騏駿的迷惑,豈不是折損了一眾人才!”

霍麒麟的話看似不無道理,實則卻是瞻前顧後了一點,央央起身走到棋案前,擺了幾顆白字黑子,幾招後白字黑子都有折損,她指著棋盤說道:“皇上既然以棋比喻,再看此時,白子雖損傷不少,可不僅削弱了黑子的威脅,還理清了自己的側翼,皇上此刻陷於泥沼之中,若是左右顧及,怕是再也爬不上來了!”

“浩然的意思與你倒是契合的很!”

央央突然跪在了地上,進言道:“皇上,天下舉子好不容易廢除了舉薦製度重新迎來科舉,算是革新的第一步,選出來的想必都是棟梁之才,可是這些棟梁如果連誘惑都抵擋不了,無法忠君,那又何必珍惜,臣妾倒是覺得,這端王的存在反而是幫助陛下清理了身邊汙濁之輩,顯現出更加忠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