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的蘭花(1 / 2)

雞啼一遍過後,下所的丫鬟、太監幾乎都起來了,繁艾昨夜斷斷續續的哭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起來後拿了鏡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臉,雖然是兩頰紅紫,但因為吃了活血化瘀的藥之後並沒有腫的老高,倒是眼睛因為流淚此時紅腫不堪,整個人憔悴的很。

她不敢耽擱的趕緊起來穿衣服,雞啼一遍是起來洗漱梳整,雞啼二遍便要點人數開始用早膳了,自己現在這個狀況,若是起得晚了肯定就沒有早飯吃了,一上午還要砍柴、生火會要了她的命,所以繁艾趕忙拖著疲憊的身子爬起來。

一出門少不了指指點點的,東菱根本不避諱的大嗓門兒的咯咯的笑著,嘲笑道:“有些人就是不自量力,還以為自己是什麼風華絕代的美人兒,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高枝兒都敢攀!這回好了,打成一張豬頭臉,別說是皇上了,是個爺們兒看著都覺得害怕咯!”

話音一落私下裏一片低笑聲,繁艾故作沒聽見,端著銅盆打水洗漱用,提水的小太監看了一眼她,故意停了手,繁艾抬起頭不解的看著他。

“看什麼看?沒長手啊!你這皮糙肉厚的還等著我親自給你打水不成?”

繁艾懶得理他們,放下手裏的水盆準備親自打水,黃銅的水盆撂在地上發出‘噹’的一響,別的下人都用木盆,這銅盆是繁艾做掌事宮女時榮妃賞賜的,她也一直在用,反而這銅盆讓所有人看著不爽,突然那提水的小太監伸腳踢了一下繁艾的盆,接著又被下一個人踢了一腳,大家哄笑起來看繁艾的笑話。

“都在幹什麼?一大早的還不快洗漱,難道不想吃飯了?”薇兒來了,吼了一嗓子沒人敢在有動靜,紛紛開始做自己的事情。

薇兒站在繁艾的麵前,看著她一身狼狽的樣子,訓斥道:“一大早上你就惹麻煩,看來是昨天罰你罰的輕了!要是驚動了榮妃娘娘有你好果子吃!”

繁艾不想與她理論,自己胳膊拗不過大腿,她現在隻能忍氣吞聲找機會伺機而動,所以繁艾蹲身準備拿起自己的水盆離開,沒想到薇兒突然踩住了她的盆,說道:“一個廚房燒火砍柴的粗使丫頭還洗什麼臉,誰看你!外麵送過來不少蘭花,你去把他們都搬進來,不都搬完不準吃飯!”

蘭花!聽見這兩個字時繁艾身體一僵,她緩緩的起來轉身走了,薇兒看了一眼腳下的銅盆,說道:“東菱,這個盆就賞給你了,一個做飯的丫頭怎麼能用這麼好的東西,不過回頭別忘了給她拿一個新的木盆,別說我們欺負她!”

“是,奴婢遵命!”繁艾手緊緊的握成拳,頭也沒回的向大門口去了。

早上的時候正是亂的時候,又在禦膳房做了東西的要一早上去拿,所以門前全是來來去去的丫鬟、太監,繁艾看著十幾盆的蘭花看了看周圍,然後便開始一盆一盆的向裏搬去。

就在繁艾俯身端起花盆的時候,身邊突然過來一個宮女,與她錯身時快速的說道:“正午兩刻永延宮!”然後便離開了,繁艾起身看去,那一襲淡紫色衣衫的背影並不熟悉,不過似乎看上去好像在哪裏見過一兩次。

“皇後娘娘,奴婢已經按照我家小主的吩咐讓繁艾午時兩刻來永延宮,到時候還請皇後娘娘能夠按計劃行事!”一身淡紫色衣衫的萬卿如傳話道。

“回去告訴葉央央,就說本宮知道了!”黃靜嘉正在麵無表情的帶一隻耳墜子,她神色清冷,一襲素色的衣衫,妝容寡淡,若不是女子無國喪不許素顏蓬麵,黃靜嘉是真的沒有心思梳洗化妝。

見萬卿如走遠了,立在一邊的華齡方才問道:“娘娘,既然這葉氏已經做好了計,還如此的擔心娘娘下不了手,為何不親為?”

“華齡,這你就不懂了!”黃靜嘉看著鏡子裏如同雕刻的麵無表情的自己冷冷一笑,紅唇微挑看上去邪魅至極,“葉氏是想讓本宮跟著下水,如果什麼都是她所為,她能放心嗎?如果本宮參與其中,那就是真的脫不了幹係了,這個葉央央還是這麼狡詐!”

“娘娘,那葉采女會不會使詐?這個人可不得不防啊!”華齡將白玉簪子待在黃靜嘉的頭上勸道,“咱們可是吃過她的虧了,這個人比狐狸還狡猾,簡直就是一個狐狸精,妖女!”

黃靜嘉瞟了一眼說狠話的華齡,淡淡一笑說道:“本宮和葉氏遲早要決出勝負來,隻是並不是現在!眼下我們需要彼此對付共同的敵人榮妃,所以本宮並不怕她,倒是她該怕本宮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