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過?臣妾可是何罪之有呀?”她明知故問的朝著霍麒麟眨了眨眼睛。
看出來她是不打算討饒,還一副你能把我怎樣的的德行,霍麒麟伸頭便咬住了央央的下頜,嚇得她連忙討饒,“知道錯了知道錯了!”她當然知道,後宮幹政,在絳雪宮兩人獨處之時霍麒麟疼她她可以什麼都不管,可是在外麵她是萬萬不可如此的。
兩人並排躺在榻上,央央側過身拄著頭看著霍麒麟,他此刻正閉著眼睛,似乎一點都沒有變化,好像現在更好看了,變得愈發的沉穩,而非當初那副故作老成的模樣。
可能是感受得到央央看著自己炙熱的目光,霍麒麟睜開眼,她逆光而臥,別有一番朦朧之美,讓霍麒麟心裏一陣的柔和安寧。
“你很少誇讚別人,想必這個申匡還是有些才學的,那朕便召見他如何?”
“賢能之人受到帝王的召見是看不出才華來的!”央央抬手在他的眉間輕輕地梳理著,好像是愛人之間情濃之時的愛撫。
“那能怎麼辦?”霍麒麟的眉頭微微擰了起來,卻被央央用指尖熨平,“難道要朕三顧茅廬嗎?這個申匡真的有如此才學?”
“不是讓皇上三顧茅廬!”霍麒麟誤解了央央的意思,她解釋道:“麵見天子心中勢必緊張,而且申匡的身份,他定是心有約束,無法放開自己,而且皇上不怕前朝那些大人們次日的刁難嗎?不如就私下裏召見吧,以普通的身份。”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霍麒麟一開始還擔心自己召見罪臣勢必會引起前朝大臣的恐慌,但是不召見又怕央央失望,況且他也不止一次覺得連坐之罪下不能再舉薦為官這一條國法的確不大好,可還沒有央央想的這麼超前。
如果正如央央所言,私下裏召見,既能免除自己的一堆麻煩,又能讓申匡放鬆不排斥,而且如果申匡是可用的賢才,棄之不理豈不是罪過。
央央見霍麒麟沉默之時若有所思,以她對他的了解,這樣的神色就代表霍麒麟心意有所動,於是立刻說道:“想想張儀、蘇秦,魏冉之於白起,皇上何不也充當一回伯樂,或許就能不動聲色間獲得一幹將!”
“可是這申匡不是在青木嶺上嗎?朕之前為了得知你的下落,許諾過安南郡主,不僅要放了喬準,而且喬準在青木嶺一日便不能剿滅青木嶺,金口玉言絕不反悔!如何才能見到這申匡?”
“這便簡單了!”央央說道:“由臣妾修書一封送到嶺上,我想申匡定會赴約,至於赴約之地,不如約在無相庵的山上如何,那裏有一處別苑,清幽安寧無人打擾!”
霍麒麟點了點頭,這個地點他倒是很滿意,於是說道:“既是如此就由你來安排吧!朕到時候扮作隨行的隨從,他肯定認不出來!”
“哎呦!”央央故意眨了眨眼睛撫著霍麒麟的臉頰,“皇上可真是禮賢下士,若是天下士子知曉了,該多感動!”
知道央央是有意誇大其詞,也不能搔她肚子上的癢癢肉,幹脆拽著她的腳撓了幾下,方才解了氣。
……
貞小媛的事情之後,黃靜嘉心裏便愈發的不能平靜,榮妃說的沒錯,公孫氏倒台對她自己有好處也有壞處,意味著宮裏麵少了一方勢力牽製風頭正勁的葉氏,於是她心中焦急的召見了霍騏駿,準備想想辦法,即使不能除掉葉氏,也得殺殺她的銳氣。
黃靜柔入宮請安,端王以王妃身體不康健為由親自護送王妃入宮,在外人眼裏看來倒是夫妻情深了,印證了端王爺鍾愛王妃多年未納妾的形象,恐怕真相為由當事人自己心裏清楚。
這宮門裏、府院內的情情愛愛都不過是披了一層華麗的外衣遮住了難堪的內在,是野心也好,是權欲之交也罷,明眼的人看得穿,隻有眼拙的人才隻能看得到表麵,還倍覺欣羨。
其實從端王妃那一臉如同寒冰的神情便能看得出,這個女人能有多幸福呢?不知情的還覺得端王妃不過是一貫冷若冰霜罷了,實際上女子自來是溫情如水的,唯有遇上了冰冷的丈夫,才慢慢的凍結成了一塊寒冰。
“端王爺近來過得不錯,看來鬥誌都減了不少!”一進來黃靜嘉便話裏有話的敲打。
“怎麼?皇後在宮中過得不好?”霍騏駿喝了口熱茶,渾身舒泰反問道。
“過得好?”黃靜嘉冷哼了一聲,“本宮在宮中終日如履薄冰,難道端王爺就覺得輕鬆嗎?自從瞿浩然成為宰相之後,日子恐怕也不好過了吧!”
黃靜柔怕皇後說話過於觸動霍騏駿,便插嘴說道:“聽說昨天皇上因為皇貴妃處置了貞小媛,可是真的?”
“不然今日為何本宮急匆匆的召你二人入宮來!”黃靜嘉將茶杯頓在案上發出一聲悶響,“雖然隻是暫且的打入宗人府,但是估計沒什麼翻身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