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麒麟微服私訪,在無相庵附近的別苑裏見了被逐出太學的儒生,這個消息無需黃靜嘉派人知會,霍騏駿的耳目也早早的稟報了。
很顯然霍騏駿對這件事情很是重視,前期的革新已經更改了官員的選舉製度,完備了科考製度,幾日前尚書省有擬詔開始歸類整理官員的相關職責,一一記錄在案,眾人紛紛猜測皇上又想整合官職,科考才剛剛結束,皇上就有心再動作。
這回幹脆出宮見了一個戴罪之人,難不成這皇上還想更改國法,重新啟用罪臣?霍騏駿吃不準,隻能再等著看霍麒麟還有什麼招數要把朝野搞得烏煙瘴氣。
不過霍麒麟頻頻的大動作也好,皇帝越是動了眾人口中的糕點,朝野反對的呼聲就會越強,自己便可以趁亂而起,登上皇位。
可在登上帝位之前他還是要收斂性子,畢竟霍麒麟看待自己形容水火,稍微一個疏忽就被抓住了把柄,軟禁、發配,甚至像霍琪琰那樣被流放都是極有可能的。
“除了皇上微服出宮之外可還有其他的消息稟告本王?”霍騏駿問道。
暗處的那個影子帶著黑色的麵紗,除了一雙漆黑如幽靈一般的眼睛似乎什麼都是模糊的,“這個申匡一直在青木嶺避難,燁皇貴妃入宮前也曾棲身青木嶺,不知道這次皇上微服私訪是否與燁皇貴妃有關係?”
這倒是一個發現,霍騏駿驀然轉身,握緊了拳頭,心裏暗自想著‘這個申匡雖然是個太學儒生,可是並不出眾,為何會引起霍麒麟的注意,他是戴罪之身藏身青木嶺,又是什麼緣由讓霍麒麟鋌而走險見他,莫非與葉央央有關,畢竟兩個人曾經都在一處藏身,葉央央的舉薦也是極有可能的。’
“大人,如果是燁皇貴妃的幹預皇上才召見了申匡,對於王爺來說倒是個機會!”那影子說道,“後宮幹政,隻要拿到證據皇貴妃的地位便不保,如果能夠證明皇貴妃與罪臣勾結,私相授受,那麼後宮不僅肅清了榮妃一黨,連燁皇貴妃都再不是皇後的對手了!”
“不要輕舉妄動!”霍騏駿阻止道,後宮幹政對於一個後妃來說,這樣的罪過還是能彌補的,如果是勾結罪臣私相授受,那可就是極刑,一旦坐實,恐怕葉央央在劫難逃。
他很想讓葉央央在劫難逃嗎?顯然是不想的,霍騏駿有那麼多機會要了葉央央的性命,但他從未傷及過葉央央的性命,他隻是想警告她、教訓她,讓她吃了苦頭便退縮,可是這個女人卻從來都不消停。
“端王爺,皇貴妃是個可怕的對手,麵對這樣的對手不可懈怠,更何況是生了憐憫之心!”那暗處的影子似乎從霍騏駿的沉默裏讀懂了什麼。
“總之,葉央央的性命要留著!”霍騏駿冷言吩咐道,“難道本王除了要了一個女人的性命之外,就登不上皇位了嗎?”
“屬下想問王爺一句話,為何王爺想留下燁皇貴妃?”
這是一個不該問的問題,霍騏駿沒必要回答,可他還是在沉默了些許後答道:“本王不僅要躲得霍麒麟的江山,還要得到她的美人!”
……
“阿嚏!”央央打了個噴嚏,她用帕子拭了拭鼻子繼續看著手裏的那本棋譜,萬卿如聽見後端了一杯熱茶奉了過來。
“娘娘可是著涼了?要不還是回寢殿休息吧,這小築裏四麵臨水冷得很!”萬卿如勸說道。
“沒事,火盆燒的這麼旺,再加上一個這麼厚的狐裘鬥篷一點都不冷,比起在青木嶺的小樓時要暖和多了!”央央如癡如醉的看著那本快要翻完了的棋譜,她得趁著霍麒麟不在宮裏的時候看,不然他回來了又要以傷腦筋為理由不讓她看了。
“倒是真懷念在青木嶺的日子,雖然如同與世隔絕一般,可是難得幽靜,如同世外桃源一般,而且青木嶺上的眾位弟兄也是極其爽快的,總比悶在這宮裏,每日對著勾心鬥角的宮妃要好得多!”萬卿如喟歎一般的說道。
“你呀,私下裏與本宮念叨念叨就好了,在皇上麵前可一個青木嶺的好字都不能提,不然皇上又好吃幹醋了,還得本宮親自哄他,跟小孩子一樣!”央央眼睛不離開書笑著說道。
萬卿如透過琉璃小窗看了一眼窗外,開始下雪了,還不小的雪花,她歎了口氣,“這冬日的天氣裏還總下雪,也不知道安南郡主趕路會不會太過坎坷!”
詩琳娜和萬卿如住久了,感情也深厚了不少,而且兩人常常住在一張床上,分別這麼些日子,萬卿如思念詩琳娜也是自然,更何況一想起詩琳娜便能想起往日來,當時他們還打算等著詩琳娜封了郡主,便去雲南,那裏氣候溫和適合居住,也算是安定下來,沒想到,詩琳娜倒是如願以償的與弟弟相逢一同去了雲南,她們卻留在了宮裏,哪都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