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靜柔展現出來的央央以往未知的一麵讓她很奇怪,如此多的變故能讓一個女人自私的愛變得偉大嗎?顯然是不能的,想想臨死前仍然毫不悔改的蘭江月,即使禁足也終日心中懷恨的黃靜嘉,還有折磨自己一生的範如煙,何嚐哪一個是因為變故就忘記了自己深愛之人,想必黃靜柔也做不到。
央央倒是好奇黃靜柔和霍騏駿之間到底有什麼秘密,於是靜下來聽她娓娓說道:“外人眼中我這個端王妃是嚴肅的,不得王爺的喜愛,以至於王爺常年不在府中留宿,至今沒有一兒半女!”她說著笑了一下,帶著些許的無奈。
“恐怕當年我好吃醋的名聲在外,早已經成了河東獅吼般的人物,以至於溫柔的心性,端莊的儀態都是在外人麵前裝出來的,回到府上是一個連夫君都懼怕的女子!”
“本宮也想不通,按道理你並不應該是這樣的人!”央央並不避諱的說道,她心裏的確這樣想,“你出身相府,又是庶出,如果平日裏嚴肅拘謹些倒是說得過去,可若說性格強勢未必如此,畢竟你還有黃靜嘉這樣一個妹妹,而且是正室夫人所出,你母女日子並不好過,應該是溫順得體才對!”
聽了央央的話黃靜柔倒是笑了,“沒想到這麼多年,真正看得懂我的居然是皇貴妃!”黃靜柔摸了摸慧茹的頭發繼續說道:“你說的沒錯,從小在身份的束縛下我的主見少,膽子也小,好不容易挨到了嫁給王爺,成為王妃,全心全意的就想侍奉好王爺,怎麼會跋扈無禮,而且我本是是庶出,又怎麼會不讓王爺納妾!”
“看來你是替霍騏駿背了黑鍋了!”央央冷笑一聲,這樣的招數沒什麼難猜的,皇子若想奪嫡,必須展現好的一麵,孝順、識大體、明大義,留戀美色自然不對,所以霍騏駿潔身自好便歸咎於王妃善妒,倒是成就了他一個好男人的形象。
“王爺雖然私養外宅不止一次,可是王爺還是有情有義之人!”見央央不屑一笑黃靜柔反而替霍騏駿開脫。
“有情?四處留情吧!”央央想起以往,霍騏駿即使對她也是不止一次表現出好感來,如果自己是個普通女子,恐怕早就威逼利誘的收入囊中了!
顯然央央無法理解黃靜柔這般全心全意體諒的愛,“為了自己私養外宅,還把罪責退給妻子,讓妻子成為母老虎,真是不知道你是不是瘋了,還替他說好話!”
“那是因為我不能生育!”
黃靜柔的話讓央央一愣,“你說……你不能生育!”央央簡直不敢相信。
黃靜柔點了點頭,“當初我被父親選中嫁給端王,這是父親虧欠我和娘親做出的補償,為我尋一個好人家,可是黃靜嘉的母親霍令儀她心中懷恨,不滿父親的決定,於是在成親幾日前向我的飲食中放了紅花,我便再也不能生育了,霍令儀明白,我嫁給端王做正室王妃,她的女兒就會嫁給別人,如果我不討夫家喜歡,父親就會權力的輔佐靜嘉的夫君登位,於是她便毀了我!”
黃靜柔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成串落下,在央央的驚訝中,過了這麼多年後,她再一次失聲痛哭出來,央央聽罷也是心中一片淒然,沒想到黃靜柔也是苦人,原本以為她冷若冰霜是性格所致,看來並非如此。
“王爺聽聞後,本來是可以聽蕭婕妤的想法退婚的,可是這樣一來我不孕的消息就會不脛而走,那我就全完了,於是王爺沒有退婚,而是如期舉行婚禮,納我作王妃,而且在府中一直尊敬我,外人說端王怕王妃是因為宰相大人不敢得罪,可我是女人!”黃靜柔激動地聲音有些扭曲,“我能感覺得到王爺是心疼我,所以王爺的恩情,是我此生當牛做馬還不了的,若有來世,還是要還的!”
霍騏駿看似麵冷心冷,卻到底是個有情有義之人,就算是因為黃皓才對黃靜柔好,能遵守承諾已經是難得,畢竟一個王爺,嫡出的子嗣是多麼的重要。
黃靜柔擦幹了眼淚,眼睛微腫,繼續說道:“後來我悉心侍奉婕妤,一直在勸王爺納妾,蕭婕妤便慢慢的接受了我,這其中也是王爺幾次勸婕妤待我好些,後來王爺為了子嗣在外麵開始養外宅,可是卻沒有納妾入府,就是怕我難堪,日子不好過!”
“可是那個姓盧的歌姬,叫盧善柔,她的死可是你脫不了幹係的!”央央記得黃靜柔也戕害了一個女人,也並非白蓮花一個。
“善柔?”黃靜柔似乎想起來了那個女人,“她是癡心妄想!皇貴妃覺得她無辜?她可不是個好人,在王爺麵前裝作無欲無求的樣子,實際上幾次三番的來到王府找我,口出狂言,埋怨我施壓王爺不讓她入府,不給她名分,我不敢跟王爺說,深知自己沒有權利阻擋,便一直默默忍受,可她愈發的猖狂了,最後到底是多行不義必自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