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乾十三年初夏
在這個寧靜的小村莊裏,勞作了一天的人們都已經休息了。要是按照往日的習慣,大夥這會都已經睡著了。可是今天,家家戶戶躺在床上說著村裏發生那一幕。
伴隨著蟬叫聲,村裏兩戶人家的油燈點燃了。其中一戶就是老蘇家,另一家就是今天大喜日子的三丫她們。三丫家的院牆高,隱隱有些亮光漏了出去,並不引人注目。在家讓她家離的村裏遠,更沒有人關注了。
至於老蘇家嘛~一群人都在老張氏的屋子裏挨訓。屋子裏的吵鬧聲讓周圍早已休息下的鄰居,好好的看了場戲。
話說老蘇家這是頭一次在村裏出了這麼大的醜。老太太老張氏唉聲歎氣的躺在床上,在她的頭上還放著一塊白色的布巾。一旁的嬤嬤領著兩個小丫頭給老張氏又是拍胸口,又是捶腿捏胳膊的。
躺在床上的老張氏這次被氣的不輕,有生以來她頭一次在人前這麼丟臉。做下這事的還是她的親侄女,大兒媳婦。老張氏頭一次後悔讓兒子娶了自己的侄女,要是換成了別的兒媳,她非讓要自己的兒子休了她不可。
老大媳婦小張氏和二妮跪在老太太的麵前,在她跟前站的的大虎。旁邊站的剩下的幾個兒媳兒媳婦。屋子裏一陣沉默,唯獨小張氏在哽咽哭泣。
“好了,不用再俺跟前哭了。要哭回你屋子裏慢慢哭去~”老張氏強打起精神,坐起來後一把拽下額頭上的布巾,指的跪在地下的小張氏罵道。
“娘~俺知道錯了,求您老人家不要生氣。俺以後再也不敢了,俺知道錯了。”小張氏哭的看著老張氏說道。
“俺都快被你氣死了,你叫俺不要氣。前前後後你問俺要了那麼多的銀子,說是城裏的物價貴,你也想給三丫好好的置辦一番嫁妝,你就是這的給俺置辦的。是不是今天要是沒有露餡,這嫁妝就給俺抬到三丫家裏了。你有沒有想過,你讓三家怎麼看到俺這個做奶奶的。讓別人知道後,你叫俺以後怎麼在村裏做人。”
“咳咳~咳咳~”老張氏氣的當場又咳嗽起來,咳的老張氏一口濃痰卡在嗓子裏又差點暈了過去。嬤嬤又是給老張氏拍後背,又是拍胸口的老張氏這才緩過勁來,沒有暈了過去。
現在村裏人都知道了不說,而且還是當著胡老太太和老寧氏的麵。老張氏現在想上吊吊死的心都有了。她和她們兩個爭鬥了一輩子,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麼丟人過。
“娘~您息怒,都是俺的錯。要不是俺的放任,她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娘俺以後會好好的管教她的,您就不要再生氣了,您要當心自己的身體。”大虎黑著臉說道。
“你說~那銀子你都弄哪裏去了,是不是送回娘家去了。”老張氏指的小張氏問道。前些日子她二哥還過來問她借銀子,這位二哥也就是小張氏的老爹張春望。不會是自家二哥借到了自個閨女這裏吧!
“娘,沒弄哪裏去。”小張氏小聲說道。
小張氏不敢說自己節流下的銀子,一部分給了自己的老爹,另一部分補貼了自個閨女的嫁妝。一方麵自己的姑姑可是說了,不讓自己補貼她爹,那可是個無底洞。
另一方麵誰讓她們當初想用二妮的嫁妝來頂替呢,自己當然要為自家閨女抱不平了,那可能在給三丫準備多好的嫁妝了。
老二媳婦看著同樣跪在老張氏麵前,為自家老娘求情的二妮說道。“這二丫頭的耳墜子怕是嫂子這兩天新買的吧!”
那二妮也是當自己真有麵子,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那個孫子都不敢上前前勸說。她就冒了出來,為自己的娘親開拓。想到前些日子,自己為幾個孩子要寫銀子用,大嫂就在一旁阻攔。
這個二妮也不是個好東西,更是在老張氏耳邊吹風。現在出了漏子,自己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呢。老二媳婦譏笑的看著二妮耳朵上的耳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