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世楠推開我，開車走了。
我被他推倒，摔在路邊，對著車屁股繼續罵，“杭世楠，你個混蛋……”
隻有風聲回應我。
手心蹭破皮，腳踝扭了，很疼。不過疼是小事，我就想不明白，當初我順著他的意思，陪他度過那麼多美妙且疼痛的夜晚，他咋就翻臉不認人呢！
我回去後，把今天和杭世楠相處的經過告訴姐。姐嫌棄對女人動手的男人，我替杭世楠辯解。
“他沒想打我。隻是我纏著他，他煩了，推了我一下。”
姐說：“你就是心疼他。”
我還想反駁，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
捫心自問，如果別的男人把我推到，讓我受傷，我肯定要討個說法。但動手的人是杭世楠，我卻聽不得別人說他半個“不”字。
姐姐看穿我，轉移話題，“小彤，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我想都不想，“找工作。”
有獨立的經濟收入，就不會被人看不起，更重要的是，我得從這裏搬出去——姐對我很好，但林玉夫人品有問題。我要維護好姐妹情誼，也要保護好自己。
“找工作？”姐的表情很怪，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之前她被林玉夫鼓動著對付我，而杭世楠中途帶走我，她臉上就有股怨毒的味道。
我心頭一跳，拿起手機就往出走，“姐，我得去杭少公寓收拾東西，晚點再回來。”
頭也不回地跑下樓，我摸了把額頭，滿手都是濕汗。
這兩個月來，發生的事情太多。我看著熟悉的街景，發現這個世界上，我竟連一個值得信任的人都沒有。
青天白日下，我打了個冷戰。
之後兩天，我拿著證書和履曆奔波在人才市場，參加一場接一場麵試。
我沒時間可憐自己，隻有堅強是唯一的出路！
但求職路比我預想地還要艱難。工資低，勞動量大，勞動合同中都是不平等條款。我不想輕易地簽“賣身協議”，遲遲找不到合適的工作。
但我不能再待在姐家了。
這幾天，不知是不是巧合，林玉夫沒出現在我麵前，姐對我也很好，但我總覺得不安。
可是，我真沒錢。
我想起杭世楠給我的那張黑卡，還有那份房屋轉讓合同。
……
我看著銀行卡上的餘額，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
姐說，她已經是個表子，就希望我是清白的。我以為自己很高潔，其實走了姐的老路。
表子就表子吧。杭世楠不也說我賤嗎？但表子也要生活，還要活得很好，活出個人樣！
我拿著這筆錢，在網評很好的小區租了一間單身公寓。我收拾好公寓，請姐過來暖房。姐高興地告訴我，她幫我找了一份工作。
其實我收拾屋子時，已經對未來的生活有想法了。我自信長得還不錯，打算做某寶達人。不過姐是好意，所以我問她什麼工作。
姐說，給老板做助理。不是私生活的助理。商業上交易，多半不幹淨，需要安排間諜。
我聽得發愣。
姐說，老板是陳辰。
陳辰安排我臥底的對象，正是杭世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