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神嘴？”陸青無法理解。
“你問再多我也不會告訴你的。那嘴巴可以吃粘土，吃完粘土吐出來一個模具，模具可以變成任何人身體任何一個部位，像給人裝義肢義眼一樣。”
“啊！這樣啊，那如果我想讓自己變成原來的模樣，可以麼？”
老頭子腦袋點了又點，嘴巴裏卻說，“我不知道，你什麼也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陸青歡喜一笑，回頭跟嚴少卿招手，“口袋呢？給我！”
嚴少卿拿出一個破舊的灰色小口袋，口袋小的隻能容納女人的小小手。看著這塊破布上繡著乾坤兩字，陸青拿手往裏麵一撈。
什麼也沒撈到。
她把口袋反手倒，什麼東西也沒掉下來。
陸青回頭又問，“那嘴巴呢？”
“嗬，你想這麼容易就拿走我的嘴巴？你在做夢？”老頭子揚眉哼笑，“要拿你東西來換的。”
“啊——”陸青想起來了，嚴少卿的天眼就是拿自己眼睛去換的。“難道你要我把自己嘴巴割下來？這個怎麼割？”
“你傻呀，天眼和神嘴其實是開的。像二郎神的天眼就是開在他的額頭上。神嘴也不一定要長在你嘴巴這個部位，你可以把它開在你額頭上之類。你隻要在你額頭上割條線，把血滴進乾坤袋裏，和口袋簽訂好契約，然後把口袋的口對著你的額頭就好了。天眼就自動幫你裝上去了啊！”那老頭子已經完全忘了啥叫矜持，細心解說得比數學老師還詳細。
陸青聽了奇怪，“隻要拿血換就行了？不需要挖自己眼球的啊？”陸青回頭問嚴少卿，“既然隻要血來換，那你幹嘛還要把眼球挖下來？”
嚴少卿笑了，“傻丫頭，你也有腦子不開竅的時候？你說我額頭上長了第三隻眼睛，我還能走到大街上麼？”
“啊？”
“我把天眼安裝在自己的眼眶裏不是很好麼，何必計較拿什麼東西換呢？”
“啊！對哦！”陸青又苦惱了，“那你說我把嘴巴按哪好呢？”照他的說法，她也不能隨隨便便把嘴巴按在額頭上。而且，這嘴巴不像眼睛。他可以拿眼球以物換物，她不可能拿嘴巴換那第二張嘴。她可不想每天都吃粘土過日子。
嚴少卿一把捏住她小手手，“寶貝，你的手背好滑好細膩啊！”
陸青把手一抽，狠狠瞪他一眼，“少耍流氓！”罵完，她突然靈光一閃，“對啊！我把嘴巴鞍在手掌心成不？”
老頭子點了點頭，“你別問我，我不知道。”
陸青說完就操刀，拿了把小型水果刀，在手掌心裏割出一條小口子，把血滴進口袋裏，再把傷口對著口袋。
“嘶——”好疼啊！
陸青擰著眉頭，忍著疼痛。掌心裏像是被無數隻螞蟻攀爬啃咬一樣。約莫十分鍾，疼痛慢慢消停了下來。
陸青攤開手掌心一看，掌心內多了一隻小嘴巴。不過現在緊緊閉著，像是沉睡了似得。
“哼！滿意了吧？得瑟了吧？還不快點放我出去？”老頭子說話的口吻有點酸，聽著還挺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