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別走,我求我爹爹把我許給你,再過六年我就十八了,哥哥你別走。”
“啊!”
王蘇棋從噩夢中醒來,摸了摸額頭上的汗,坐在床邊喘著粗氣。
“奇怪,我不是死了嗎?”
王蘇棋摸了摸自己,發現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絲酸痛,感覺到自己身上傳來淡淡的體溫,王蘇棋心裏一鬆。
“我還活著,看來是那個神秘的仙人救了我。”
望著窗外透進來的月光,和冰冷的空氣,王蘇棋不由想起白慕雲的那就話。
“你要怎麼複仇?就憑你?大宋千萬官員你殺得了嗎?更別說守備森嚴的皇宮,你連進都進不去。”
想著自己活著真好,又想到活著就要背負複仇的包袱,背著全村人的血債,忽然感覺活著也是一件挺累的事情。
生就是為了複仇,當發現自己真的太渺小了,渺小到殺個人都費勁的時候,這種生就變成一種折磨,在怒火,憤怒,責任,和無力中徘徊著。
隻殺著一些微不足道的人不足以洗清大宋所犯下的罪。
起身打量著四周,發現卻是如此陌生,推開房門,一陣刺骨的風灌入他的衣領,讓他不由地緊了緊衣襟。
不大的院子裏,隻有一顆歪歪扭扭的不知名的樹。
王蘇棋心情鬱結,拾起一根掉落在地上的樹枝,喃喃著。
“以前不開心的時候可以舞劍,現在連劍都沒了。”
說罷輕輕一挑,帶著輕柔的風聲,在星光下舞動起來,帶著人影,帶著寒風,帶著那份複雜一招一式都在傾訴。
劍如筆,寫下他的寂寥,他的沉重,劍如人,靜靜聽著他訴說那段憂傷,劍如影,打發著他的孤獨。
劍舞的很慢,風也很柔,他想起了他的童年,那個寧靜的村莊,點點滴滴,那個湖畔的傻妞。
劍鋒一變,節奏慢慢加快,仿佛書寫著他一路流浪的艱辛。
劍鋒淩厲,眼前浮現起這些歲月被他斬殺的宋人,砍不盡的罪惡,洗不清的仇。
劍很慢,每一劍他都很用心,每一招每一式都很到位教科書般的那般盡職盡責。
一劍舞罷,感覺渾身發暖,心中之情也略有緩解。
啪啪啪,一陣清脆的掌聲從屋頂飄來。
王蘇棋一皺眉頭,往屋頂一看,正是那個白慕雲。
“好劍法!”
言罷,身影一晃就來到王蘇棋身前。
“是你救了我?”
白慕雲攤開雙手看了看四周,不置可否地說道。
“你看呢?”
“為什麼救我?”王蘇棋望著白慕雲的臉,想要找答案,發現的隻是一種隨意。
“你說呢?”白慕雲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我說你們仙人有毛病啊,說話就好好說,總是叫人猜是什麼意思。”
王蘇棋不耐煩地說道。
白慕雲走到王蘇棋身邊,勾著他的肩說道。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救了就是救了,修道之人講究一個緣字,我看見你那就是緣,我救下你也是衝那份緣去的。”
“真的?”王蘇棋挑了挑眉毛。
“走,我帶你去殺人。”
還沒等王蘇棋答應,就拉著他消失在院落之中。
“哇喔。”王蘇棋一陣驚呼,因為他們已經在百尺高空,麵前就是大宋帝都宏偉的城牆。
“知道仙人是怎麼殺人的麼?”
王蘇棋望著城牆上來來往往的士兵,皺了下眉頭。
“仙人殺人不見血?”
“廢話,殺人哪有不見血的,不見血的能叫殺人?”
白慕雲有些憤怒道。
“走!”
一拉王蘇棋,二人便出現在城牆之上。
“誰!?”
剛落城牆,一隊守城的士兵就發現了他們,迅速趕來。
王蘇棋略微一數越有二十多人。
噌!噌!噌!一把把明晃晃的刀拔出刀鞘。
“你們是何人,深夜登臨城門所謂何事?”
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詢問道。
王蘇棋有些緊張地看著白慕雲,卻見白慕雲一臉淡然然後緩緩開口道。
“聒噪!”隨即大袖一甩,二十幾人碰!的一下變成了血霧。
王蘇棋長大嘴巴,不敢相信地問道。
“這就死了?”
“都死成渣了,你以為呢。”
王蘇棋走過去,感覺到寒風中彌漫的腥味認真的說道。
“看來仙人殺人不是不見血,是渣都不剩啊。”
轉身對白慕雲說道。
“你把他們都殺了吧。”
白慕雲淡淡回答道。
“如你所願。”
身影一晃,頓時城牆上傳來一陣陣,碰碰碰,地悶響,片刻,一襲白衣的白慕雲從容地出現在王蘇棋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