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他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駐在一塊巨大平地之上,背後一片雲海翻湧,麵前赫然一個廣場。
廣場頗大,容萬人而不促狹,廣場之後一片宮宇輝煌,五步一樓,十步一閣,簷牙高啄有鶴立之,再之後隻能隱約看見十幾個如此建築矗立在雲海之上,雲海滾滾,好似懸浮一樣。
這顯然就是大夏峰與十幾個小峰的峰頂,此峰絕不止如此高度,更像是被一隻巨劍攔腰一截所形成的巨大平台,平台上人影攢動卻毫無噪音,此刻王蘇棋心中亦是震驚非常。
無論如何,十年一夢也好,幻覺也罷,王蘇棋此刻正是在劍鳴宗主峰之上,至於他對之前放棄,墜崖而下之事沒有多想。
修真!想著白慕雲的強大,對於修真的欲望也就越強,大宋的仇指日可待!
“你就是那個新來的嗎?”突然有道懶洋洋的聲音打斷了王蘇棋的沉思。
王蘇棋轉頭一看,是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童子,一身青衫,麵頰豐滿,頭上隻有額前雙鬢之發盤在頭頂,其餘披在肩上。王蘇棋抱拳道:“在下王......”
話還沒說完就被童子不耐打斷:“行了行了,你叫什麼留著和柴房管事說吧,我可沒那個閑工夫,趕緊跟著我,我帶你去報到。”說完從腰間掏出一支玉笛,一陣清脆從笛中飄出,遠出遙相呼應了一聲鶴鳴,不多時就見一隻仙鶴自天邊飛來落在地上,隨即俯倒。
“愣什麼呢,趕緊上來啊。”
王蘇棋不再拖遝,趕緊上了仙鶴的背,仙鶴立了起來,振翅起飛。王蘇棋一個不注意險些墜下,童子一把抓住他不由埋怨道:“你這人怎麼如此不小心,待會你可別掉下去了,若是墜落隻能成為肉泥。”說完還瞪了王蘇棋一眼。
王蘇棋嘴上連道:不會不會。心裏卻在嘀咕:這小小道童年紀不大,口氣不小,從之前來看,這個小孩應該不會是負責接待新人的,定是受人之托在此等候王某,即是如此待會定要給他弄些麻煩。
前麵的道童哪知道王蘇棋心裏的小九九,正在催促著趕路,完全沒有在意身後的王蘇棋。
峰與峰之間距離還是很遠的,所謂望山跑死馬應該就是這個道理,看著不遠真要過去還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此刻仙鶴已經飛到兩峰之間,不過王蘇棋可沒有心情去看風景,他此刻正想著如何整治這個道童。就在隱約看見麵前那峰上“柴房”二字的時候,王蘇棋知道機會來了。
隨即食指一用力,在仙鶴的屁股上猛地一戳,仙鶴一吃痛,把伏在鶴頸上的童子甩了下去,童子起先還是昏昏欲睡,此刻大變已經來不及抓住,咻!地一下被彈了出去,王蘇棋早有準備沒有被甩出。
就見童子在空中翻滾了幾下,口中“咄!”地一聲赫然腳下多出一個巨大葫蘆,童子站在葫蘆上是驚魂未定,更是氣鼓鼓地指著王蘇棋破口大罵:“好你個山野村夫,居然,居然敢算計我。”
王蘇棋聞言哈哈一笑抱拳道:“童子息怒,我也隻是垂涎這仙家寶鶴,不由摸了一把,哪知這鶴麵皮如此之薄,惱羞成怒驚擾了童子美夢,罪過罪過,在下看童子驚魂未定,還是早去歇息為好,前麵就是柴房,在下已看到門楣,不敢再勞童子。”言畢任由仙鶴飛去不再管童子,童子氣的恨恨一跺腳,轉身離去。
騎鶴飛馳的王蘇棋起先還覺得有仙家之範,隨後他就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眼看著柴房越來越近可這仙鶴如何起落。
果不然,仙鶴到了柴房頂上並不下落,而是一直盤旋,不管王蘇棋用什麼方法就是不下落,想來應該是用玉笛*控仙鶴的,王蘇棋心裏大感失策,失策啊。
遠處一座山峰之上,一個童子望向王蘇棋處向麵前那個男子抱怨道:“趙師兄,你看那,就是那個人,太可惡了。”這個男子就是趙啟,趙啟摸了摸童子的頭道:“玉銘師弟啊,你且把他放下來如何?”
“不行,太便宜他了,讓他多兜一會。”
再看王蘇棋這,他已經繞了一個多時辰了,現在是頭暈眼花,柴房那裏顯然很多人都跑出來看,下麵三三兩兩,交頭接耳,不時哈哈大笑,王蘇棋心裏那叫一個鬱悶。可惡的小道童!王蘇棋心裏一陣怒吼。
遠處,道童漸漸也覺沒意思了,於是便掏出玉笛輕輕一吹,一陣清脆飄了出去,遠處仙鶴一聽,便撲騰撲騰緩緩降了下來,昏頭漲腦的王蘇棋終於獲得解放,晃晃悠悠下了仙鶴,仙鶴一振翅便離去了,隻留下王蘇棋一個人。
麵對著一群忍不住笑聲的少年們,王蘇棋此時頗為尷尬,清了清嗓子朗聲道:“在下,王蘇棋是來報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