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辱,這是怎樣的屈辱,沙石粘在人皮上,覆蓋著王蘇棋xie淋淋的臉,這種疼鑽心,但是這種屈辱更是鑽心,此刻王蘇棋終於明白比死亡更殘酷的便是或者,像狗一樣的活著,從前王蘇棋雖然活得很累,活得朝不保夕,那個時候他感覺活著真累,像狗一樣活著更累,但是來到劍鳴之後這種日子慢慢遠去,他也終於踏上了傳說中的修仙之道,本以為這一生都將堂堂正正,就算不能名揚四海但也做到無人敢欺。
來到外域他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得到了劍鳴失傳的功法,感悟了神秘的葬花,甚至已然觸摸到了放逐之道,當這一切都變得無比順利的時候,災難陡然降臨,然而這次是真正的災難。
和現在比起來,以前那些痛苦的歲月仿佛不值一提,生命仿佛又回到了起點,回到了王蘇棋十七歲逃亡流浪的日子,隻是這次更加殘酷,更加屈辱。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那個披著他的臉的人,這個人將霸占他的友誼,霸占他的關懷,霸占一切他視為最珍貴的東西,甚至還會用這些來bi迫自己。
王蘇棋的心在滴血,他能做什麼?他什麼也做不到,生命的希望已然如狂風中的殘燭搖擺不定,隨即都將熄滅。
王蘇棋的目光露出堅定,他在心裏一遍遍告訴自己,隻要活著便還有機會,無為無道,既然修道一天必然要有為,現在唯一能讓王蘇棋走下去的理由便是他師尊所告誡的那四個字還有他心中對於那些他視為最珍貴的人的責任。
當生活變得活著都需要理由的時候,生命中的一切都將是灰色的,王蘇棋的臉已然變了,變成了一個陌生的麵孔,這張臉搭配的很好,就像王蘇棋自然長出來的一般,但是藏在臉皮下的沙石,那藏在臉皮下的痛時刻提醒著他這份屈辱。
千麵郎君走在前麵,飄揚的衣角掀不起一絲塵埃,隨風飄舞的黑發顯得很是飄逸,淡然的表情帶著自信,挺拔的身姿顯示著他的驕傲,千麵郎君一步踏出一股熟悉的感覺傳到了王蘇棋的心中,這種感覺就像用別人的眼睛去看自己,但是此刻的王蘇棋卻沒有一絲快感,取而代之是更加深沉的悲愴。
離開良久的李世康又出現在了千麵郎君的眼中,但是這次他不是一個人來的,他的背後還有一個人,千麵郎君微微一笑,是個聚嬰初期快要突破到中期的弟子,如此修為千麵郎君自然不懼。
雙方對視了一眼,李世康那邊便停下腳步,李世康低聲說道:“安師兄,你看那便是王蘇棋。”,安師兄沉默地點點頭,然後低聲回複道:“師弟,此次你立功了,等我解決了他我會在師尊那裏為你邀功的。”,李世康得意一笑道:“哪裏,四長老對我照顧頗多,況且我當年還是仰仗史師兄才能拜入宗門。”說道這,李世康臉色一黯,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沒想到,史師兄剛回來就被王蘇棋害死了。”
安師兄麵色一凝,道:“雖然史師兄的死有些蹊蹺,但是凶手一定是這王蘇棋,你先回去,這裏我來解決。”,李世康點了點頭望了王蘇棋這邊一眼便走了。
在安師兄眼中那邊兩個人都是築基中期的修為,而一個顯然已然重傷不用理會,隨即理了理衣襟,走向千麵郎君這邊,千麵郎君無所謂地迎了上去,王蘇棋隻能被動地跟隨著,安師兄看到那邊連個人,隨即問道:“王師弟,這是何人?”安師兄指著王蘇棋,問著千麵郎君,千麵郎君隻是稍稍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道:“哦,不過是個邪教的小廝,被我降服想歸順我劍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