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幻境奧義初顯(1 / 2)

吐出的東西好似出來了一些又好似卡在嗓子眼,好似有型卻又柔軟粘滑,王蘇棋垂目下望,臉色唰的一下慘白,吐出來的東西就像一個活物,不能說就像,應該說就是一個活物,粘液粘在表麵顯得很惡心,伴隨著惡臭簡直要人性命,那被王蘇棋口腔擠壓而變形的活物看不出來是甚麼模樣,隻感覺像一張臉,有眼,有鼻,有嘴。

人臉一樣的東西卡在王蘇棋嘴裏一點點蠕動出來,王蘇棋瞪大眼睛隻能直勾勾看著那個恐怖的東西從自己的體內鑽出,那種恐怖簡直無以複加,好似天地崩裂,萬物凋零一般的蕭索與陰森。

鑽出的人臉帶著笑容,在脫離口腔的擠壓之後慢慢恢複到本來麵目,那眉宇間盡管被粘液所粘貼,但是那一道道曲線,那輪廓是那麼的熟悉,又那麼的令人震驚。

王蘇棋一隻手掐住脖子,另一隻手死命將吐出的人臉塞回去,他不願意看到那張臉,那張成就了如今他一切的根源,那張曾經伴隨著他走過二十年風雨的臉。

沒錯,那張原本屬於他的臉竟然從他自己的嘴裏吐了出來,究竟是為什麼,那一點點的不滿和悲哀在這一刻完全被暴露出來,那曾經的逃避也chi裸裸顯示了出來,越是怕什麼越是來什麼。

那張罪惡的臉帶著笑容,那個笑容屬於那個叫做千麵郎君的人,這個笑容太熟悉了,王蘇棋不可能忘記,那張他痛恨想要撕碎的臉此刻正在對著他微笑,不甘心,很憤怒,王蘇棋發了瘋一樣抓著那張臉,想要撕碎,可惜那張臉無論王蘇棋怎樣用力隻能改其形狀不能破其分毫,力竭還原,沾滿了粘液且青筋暴起的手完全闡釋了此刻王蘇棋內心的憤怒,怒火可以燃燒一切,當然也包括理智。

理智有時候是最容易被怒火燃燒的東西,被理智壓抑的怒火就像用紙包著火一般,看似安全放心,其實隻是另一種形式的添油加醋,火上澆油。

越是看上去理智,瘋起來越是忘乎所以,那種憤怒簡單,明了,沒有任何情緒,僅僅是憤怒,由憤怒表現的動作也是很原始,撕碎,不想見,沒有更高明的招式,沒有更好的辦法,完全回歸原始,就像嬰兒一般去拒絕,毫無力量,毫無成效,卻又樂此不疲。

撕不碎的臉,就像那隱藏在內心抹不去的詬病一般,那張臉永遠保持著王蘇棋最厭惡的表情就像那不願回首的往事總是那麼露骨一般,令人無奈,同時又那麼直觀。

撕碎!撕碎!王蘇棋隻有一個目的!臉未動,可是在王蘇棋眼裏那張臉卻在嘲笑他,上演過往的一切,衝動和憤怒隻會讓掙紮更劇烈也更加絕望,那罪惡的臉在笑,在哭,在狡黠,在沉思,一幕幕,千姿百態,活靈活現。

王蘇棋的遭遇顯然沒有被外人看到,作為幻境外的人隻能看到一個被沙石包裹的人形豐碑,一動不動,好似矗立了千百年一般,在王蘇棋身邊喝酒的兩人相識一下,視線的焦點真好就在王蘇棋哪裏,視線鏈接了整整三個人,兩人一人頭戴鬥笠,遮麵神秘,一個木訥呆滯平凡樸實,但是那一霎的目光接觸兩人的眼中都閃出了不一樣的火花,這種火花帶著某種意義上的敵視,也帶著某種程度的驚訝,當然更多的還是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