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看了看下麵的慘烈情景，不由得微微的歎了口氣，然後道：“你們說，這又是何必呢？他們死了人，他們也死了人，誰的性命都是珍貴的，為什麼要自相殘殺呢？”
這個時候，逍遙公子嗬嗬一笑，然後毫不在意的道：“誰說性命是珍貴的，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性命更脆弱和不值錢的東西嗎？我覺得是沒有的！李兄啊李兄，你還是年紀太少了，你問問在場的諸位，那一個人沒有見過比這更加慘烈的戰場？大家能走到這一步，都是踏著屍山血海走過來的，更夠站在高位上的人，那一個不是滿手血腥？那一個不是令人害怕的屠夫？當你以為性命是十分珍貴的時候，卻不知道，所謂珍貴的性命，脆弱的簡直如同蘆葦一樣。所有的人都會死，所有的人也必須死，就算是我們，也是一樣，無非就是能不能選擇自己的死法而已，但是實際上還是沒有任何的區別的。這一點，難道時至今日，李兄你還沒有想明白嗎？”
李凡沒有回頭，但是卻勉強笑了笑，隨即道：“逍遙公子還是要和我說一下天道的問題嗎？”
逍遙公子“啪”的一下將自己的折扇收起來，隨即緩緩的道：“無論你願不願意聽，但是你不能否認，你無法脫離天道，你在任何的時間，做任何的事情，都必須考慮天道的問題，這就是天道，你永遠也掙脫不了的天道！”
李凡點了點頭，然後道：“至少我們這一次勝利了，至少我們還都活著，是不是這樣？”
逍遙公子微微一笑，然後滿不在意的道：“也許，下一次我們就沒這樣的好運了！”說到這裏，逍遙公子拱了拱手道：“這一次勝利，代價頗大，我覺得我應該好好的放鬆一下了！諸位，我先行告辭！”
逍遙公子走了，所有的人都一點點走了，因為這個地方已經沒有任何必要停留。大家是因為不死族聚在了這裏，現在不死族已經不存在了，那麼所有的人就沒有必要再呆在這裏，甚至所有的人都有可能接下來會再度反麵成仇，繼續各自的殺戮。這一點，豈不是剛才逍遙公子所說的天道呢？
李凡想到這裏，更是大聲的笑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但是他知道，現在他隻有笑，才能掩飾內心的傷悲！
聖首是最後走的，聖首但是卻沒有說什麼，隻是拍了拍李凡的肩膀，便離開了。其實，聖首與李凡是一樣的人，但是他知道，自己是無可奈何的，他沒有說話，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說一些什麼。勸慰？李凡不需要！解決？他也做不到！因為聖首也是一個在天道循環之中過活的人，他離不開天道，也反抗不了天道，他隻能自己去順應著天道，將自己變成一個鐵石心腸的人，即便這樣會違反他的本心，但是他知道，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人生，本就是如此，何其淒涼？
李凡站在半空之上，眼神中透露著一絲迷茫。大敵一死亡，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麼？是繼續爭名逐利？還是退隱山林？他想退隱，但是他能退嗎？他的滅世雷霆對於所有的人都是威脅，其他人會留下這樣一個巨大的隱患嗎？而那些跟隨著她的人，如果沒有了他，那麼極有可能便是下一個不死族的下場，李凡不會這樣做的，他也沒法做到。
這一刻，李凡突然想起了小說之中經典的那句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何其正確啊！”李凡哈哈一笑，然後大聲叫道：“古龍真是一個天才，這句話說出了多少真理？無論身居什麼位置，都豈不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然而就在這時，他的周身突然升起了一陣靈光，李凡微微一愣，然後直接一枚通天鏡從他的乾坤袋中飛了出來。
李凡沒有動作，也沒有阻攔，隻是淡淡的看著這枚通天鏡。他的眼神之中充滿了迷茫，隨後是一聲巨響，然後通天鏡猛然炸裂，整個天空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旋渦。旋渦之中，是一陣低低的吟唱，似乎是地獄之中的邪神，在**著人們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