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影轟鳴,行駛了近半個小時的時間,程文東二人進入了深海市外環的居民區。一棟棟牆皮脫落的居民樓比鄰相至,將原本就狹小的空間擠的沒有一絲空隙,相比於花花綠綠的市區,這裏顯得落後而又擁擠。
按照舒露指的方向,程文東在一棟居民樓下停住車。奢華昂貴的轎車立即吸引過一大批男男女女的圍觀,眼睛掃著程文東舒露二人一陣低頭私語,指指點點。
剛進樓道,一股陰暗發黴的氣味迎麵撲來,昏暗的空間裏沒有一絲的光線,依靠著手機的微弱燈光,程文東費了好半天勁才找到被雜物擠滿的窄小樓梯,兩人爬上三樓,最終在樓道最右邊的角落裏停了下來,那裏,有著一道窄小而極易讓人忽略的小門。
“程大哥,不……不好意思,我家,太破了。”
舒露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似乎為將程文東帶到這種髒亂差的環境而自責。
程文東不在乎的擺擺手,他不是那種挑理的人,比起他呆過的那些殘忍而血腥的戰場這裏已經算的上天堂了。
“我們的目的是為你母親治病,這些都不重要,開門吧。”
說罷,向舒露投去一個溫和的笑容。
舒露心中一暖,點了點頭也不再推脫什麼,找出包裏鑰匙輕推開那道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傷痕累累的防盜門。
可門打開的下一刻,裏麵的情景讓兩人著實嚇了一跳。
咣當一聲,一桶20升裝的藍色桶裝礦泉水砸在地上,大片水漬灑落一地,接著響起一聲尖叫,一道人影重重摔倒在地。
“媽!”
舒露頓時大驚失色,嬌喝一聲連忙將那中年女人攙扶起來。
“媽,你怎麼樣?沒有摔壞嘛。早就跟你說過這種重活交給我來就行了,你為什麼不能等我回家啊……”舒露一臉的著急而擔憂,水汪汪的眼睛也浮現一層紅眼圈。
舒露的母親名叫陳玉芬,輪廓麵貌與舒露有著七分相似。可能由於病情長年臥床的緣故,臉色有些蒼白身體虛弱。從那張寫滿了病態與歲月的桑倉臉龐上,依稀可見當年的絕色風情。
環掃這間窄小寒酸的小屋子,程文東心裏不由暗歎:也不知當年是哪個無情的男人,竟拋棄了這麼可憐的兩母女。
“我這不是想著替你多幹一些,你就輕鬆一些嘛。哎,老了,老了。咳咳,咳咳……”
陳玉芬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溫馨而又帶著無奈的笑容,說了兩句話便劇烈咳嗦起來。
“媽,你怎麼了媽,你先歇著別說話了!”舒露趕緊將陳玉芬扶到椅子上,為她倒了一杯水後開始忙碌的打掃散亂的房間。
“我來吧。你照顧好阿姨就行。”
程文東一笑,大方的扛起那桶礦泉水,輕鬆的安放在飲水機上後開始麻利的幫舒露打掃幹淨屋子。
“謝……謝謝……”舒露低著頭小聲說道,本是邀請人來家中為母親治病,沒想到卻出了這種事,還讓人忙自己幹了半天的活。舒露心裏有些不安起來。
椅子上的陳玉芬是笑嗬嗬的說道:“今天真是謝謝這位小兄弟了,不然這些亂活真夠我們母女二人折騰的。對了,舒露,你還給我介紹介紹呢,這濃眉大眼的小夥子,是哪個呀?”
陳玉芬笑眼由上到下的打量著程文東,一雙眸子裏充滿著挑選女婿的趣味和興奮。純碎的眼神看的程文東文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這個年輕人,還真合她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