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
“他們?!”
兩聲驚呼,李家三口連同一眾保鏢疑惑凝重的望著程文東二人。
楚靈兒狐疑的眨著大眼睛,有些怯怯的躲在程文東身後。而後者則是冷笑一聲,眼中的寒光越發濃烈。
“沒錯,正是兩位。”
陳力輕笑兩聲,掃著麵前錯愕的眾人,心裏盤算的計劃卻在逐步展開。
按照和董程鵬的約定,光明正大跑到李家鬧事找人在麵子道理上實在說不過去,而就在這時,手底下線人傳來消息:自己手下一個堂主多次挑釁李承耀底線,今天上午被李家人抓去斃了。
失去一個可有可無的棋子本來對他並無大礙,可這件事,卻給了陳力一個借口:一個讓自己站在製高點,一個可以大搖大擺闖入李家來實行計劃的借口。
“土狼的事情我給李會長個麵子,接下來的事,還請李會長賣給陳某個麵子。”
陳力將手中的雪茄扔到地上踩滅,不客氣的順手拉起一把椅子來坐下,風輕雲淡的笑道。
他身後的陳翔也學著他爹的樣子搬了把椅子,大大咧咧的歪斜著身子坐下去。那副色眯眯的樣子直看的楚靈兒胃裏惡心。
“哼,麵子是自己掙回來的,不是別人給的。”李承耀毫不留情的譏諷一句,隨後眼睛盯著程文東兩人,表情凝重說道。
“程先生和靈兒丫頭是我們李家的貴客,我與她爺爺又是故交。老夫自當會給幾分薄麵。”
其言下之意:這兩個人我罩著了,你要想動,沒門!
“嗬嗬,李會長的貴客,陳力自然不會不開眼招惹。隻不過,兩位卻是越了些道上規矩——”
“規矩!嗬,你這種人也配談規矩!好,老夫便聽聽,老夫到底越了哪條規矩!”李承耀惱羞成怒,喝道。
直接無視了李承耀的怒火,陳力眼光灼灼的盯著程文東,像是一隻饑餓良久的禿鷲。
“如果陳某的情報沒錯的話,兩位貴客來自大陸楚氏集團。這回來香港,是和李會長有一筆藥材生意。對嘛?”
程文東渾然不在意的喝了一口酒,笑吟吟的抬了下眼皮,“怎麼?你想送我些藥材——嗯,不好意思。對於那些來路不正的肮髒貨色,本公司是沒興趣的。”
譏諷帶著挑釁的話剛說出口,正主陳力還未說什麼,他兒子陳翔卻是砰的一聲拍桌而起,瘋狗一般的亂吠。
“我*!撲街仔你給老子放尊重點,信不信老子分分鍾把你砍成十八截扔到街上喂狗!!”
陳翔的普通話很不標準,夾雜著港腔的話搭配上他那副極力裝出的‘霸道’感覺,真給人一種撲麵而來的‘翔’感。
“李家的地盤,還輪不到你來撒野!”李修傑厲喝一聲,柯爾特手槍直接頂在陳翔頭上一下子讓後者滿臉大汗焦急起來。他早就看這個欺男霸女的二世祖不順眼,今天更是不給半點麵子。
“翔兒,不得胡鬧。在長輩麵前,要懂得尊重。”陳力出聲吃喝道,言語中卻無半點責怪意思。
“修傑。”馮麗也是輕輕揮了揮手,示意李修傑放下槍口。陳翔這才喘了口大氣,臉色蒼白的瞪著李修傑,卻是不敢說話了。
“犬子年幼,脾氣衝了些,還請小兄弟海涵——接下來,我們談正事。”陳力低聲說著。
程文東表情稀鬆平常,直接忽略了陳翔的亂吠,多年火線生死任務,什麼樣的人他沒見過。若是是隻狗衝自己亂吠幾聲都要要個說法,那他這些年也不用幹別的了。
你說你的,我隻當你是在放屁。瘋狗咬了你一口你難道還要咬回去不成?
可程文東的不理睬,在陳翔眼裏卻成了主動示弱。本以為自己多年練就的‘王霸之氣’終於外露出來,麵對楚靈兒,陳翔的自信更足了!
“嗬嗬,藥材陳某沒有更談不上要送給小兄弟了。不過,按照新界規矩,凡是外地客人來做生意。得多拿出三成價格,作為新界‘組織’的日常開銷所用。據陳某所知,程小兄弟這回沒交這份錢吧。”
程文東皺著眉頭,狐疑的望向李承耀,頭一次聽到在香港做生意還有這麼份規矩。不過既然陳力拿這個來說事,那便是真實存在的。
陳力笑嗬嗬的敲打著桌麵,一幅願者上鉤的模樣。
“這規矩自從第一屆會長定下了,已經快四十年了。唔,李會長身為新界商會會長,肯定會以身作則的吧。”
李承耀臉色陰沉下來,兩道劍眉擰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