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門開了。朱小成走了進來。

歐陽滿倉說:“小成,你來了。”

朱小成說:“爺爺,您怎麼……”

歐陽滿倉說:“沒事。”他看看歐陽川,說:“大川啊,一會你留下來,我有話跟你說。”

歐陽川看著父親:“什麼事兒啊?”

歐陽滿倉說:“我一會再對你說。”

等別人都走了,隻剩下了歐陽滿倉歐陽川父子兩人,歐陽滿倉拿出了那張紙條。

歐陽川拿著那張紙條,他一看就明白了,不由怒道:“真是歐陽明幹的?”

歐陽滿倉說:“這事兒你知道就行了,你爺爺說,讓我把這條子給建國送去,我是去不了了,你替我去一下,建國沒有冤枉咱們。”

歐陽川說:“我知道了。”

王海泉走到了派出所的門口,他似乎非常猶豫,徘徊了一刻,還是走了進去。

邰立明抬頭看到了王海泉,他忙站起來,驚訝地問:“海泉,你怎麼來了?”

王海泉笑道:“路過,我來看看你。”

邰立明說:“快坐下,最近家裏怎麼樣,我總想去看看,可是也沒有時間。打過兩回電話,家裏也沒有人接啊。你給我那個電話號碼對不對啊?”

王海泉笑道:“怎麼不對呢?你弟妹去外地打工了。”

邰立明看看王海泉,笑道:“海泉,你是不是發財了,這一身的名牌,得些錢呢。”王海泉擺擺手:“發什麼財啊,瞎混。”

邰立明遞給王海泉一支煙,王海泉忙掏出自己的煙遞給邰立明:“抽我的。”邰立明接過煙,一看牌子,樂了:“行了,海泉,真是發了。”

邰立明抽了一口煙,望著心事重重的王海泉問:“海泉,你好像有事兒找我?”王海泉尷尬地笑笑:“立明,我真是有點事兒吃不準,想跟你說說。”

部立明問:“什麼事兒?”

門外傳來埋怨聲:“小夥子,你是怎麼回事兒啊?這不是讓我們白白跑了一趟嗎?”

邰立明抬頭看,是兩個警察帶著朱小成進來了。

邰立明起身問:“怎麼回事兒?”

朱小成說:“邰叔叔,我們沒有抓住那兩個賣粉兒的人。”

邰立明笑笑:“不要緊,他們跑不了的。”他朝兩個警察使個眼色,兩個警察換了口氣,對朱小成說:“行了,小夥子,咱們再仔細談談。”朱小成跟兩個警察進了另一間屋子。

部立明對王海泉說:“你接著說。”

王海泉猶豫地問:“我接著說?”

邰立明笑道:“你接著說吧。”

楚湘南在辦公室接待了兩個來報社投訴的。楚湘南記完了,對兩個人說:“這件事我調查一下,如果情況屬實,我們一定報道。”兩個人走了。

楚湘南想了想,拿起電話撥通了:“我是報社。請找你們的負責人。”

工人新村姐妹服務公司,一個女工接了電話:“我們拒絕采訪。”

楚湘南打電話:“你們不能拒絕采訪,這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工人新村辦公室。一個女工接電話:“就這樣,我們什麼也不想再說了。”她放了電話,看著一旁沉悶不語的歐陽婷。

報社。楚湘南拿著電話:“喂。”電話裏傳出掛機的聲音。楚湘南放了電話。

楚湘南想了想,走出了辦公室。

得知歐陽滿倉住院的消息,邰建國想著去看望,她剛剛要出門去,一打開門,卻見歐陽川在門外正要按門鈴。

邰建國一怔問:“大川,有事兒嗎?”

歐陽川看著邰建國:“建國姐,真有點事兒。”

邰建國說:“我剛剛聽說歐陽叔叔住院了,我正說去看看呢。”

歐陽川隨邰建國進了客廳,歐陽川坐在沙發上,對邰建國沉重地說:“建國姐,我們家對不起你。”

邰建國問:“大川,怎麼了?”

歐陽川把那張紙條遞給了邰建國。邰建國接過看了,她吐出一口氣:“我知道有這張條子。你是怎麼找到的?”

歐陽川說:“是爺爺找到的,他讓我交給你。”

邰建國問:”爺爺是什麼意思?”

歐陽川說:“爺爺讓你自己做主。”

邰建國看著歐陽川:讓我做主?”

歐陽川說:“是,爺爺讓你做主。”

邰建國苦笑一聲:“爺爺這是把難題交給我了,我能怎麼辦。這錢,一定是讓歐陽明花了。我現在拿著這條子找他,他能承認嗎?”

歐陽川說:“他敢不承認嗎?”

邰建國擺擺手:“大川,真是,聽我一句話,這事兒就算了。這事兒一開始,我就有點冒失了。有爺爺這句話,我什麼都有了。錢不錢的,其實我沒怎麼放在心上。”

歐陽川說:“建國姐,這事兒不能就這麼了了。”

邰建國看著歐陽川說:“大川,我猜得出,你一開始對我有看法,包括爺爺,你別急,也許我說得不對,可我本來就知道這件事,這是我媽親口對我說的,還能有錯嗎?我媽嫁到你們歐陽家這些年,怎麼說呢?她受苦受累,她樂意,我們當孩子的無話可說,可是這筆錢怎麼就讓歐陽明給黑了呢?我生什麼氣?我生氣是我媽這片心不能這麼不清不楚了。”

歐陽川歎口氣:“我理解。建國姐。”

邰建國說:“大川,這事算了。”說著,她把紙條撕了。

大川忙上前搶,可是已經晚了。大川怒道:“建國姐,你這是幹什麼?”

邰建國說:“大川,我剛剛說了,有爺爺一句話,我什麼都有了,你真心認我這個姐姐,我什麼都有了。這對我很重要。”她目光裏有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