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浴火重生(1 / 2)

話說天火雖然止息,可大地之上仍然一片火海。隻見蒼天之下處處火鴉亂飛,大地之上遍野火蛇亂竄,濃煙滾滾,遮天蔽日。王母從天帝懷中掙紮而起,望著滿目慘烈的山河,看著屍骨遍野的生靈,無限悲憫,傷懷不已,繼而深情嗅了嗅尚還存活的雪蓮花謂天帝道:“天帝,汝看這雪蓮可美?”天帝道:“美!”王母又道:“玄鳳可美?”天帝不知王母是何用意癡眼看著王母道:“美!”王母聞聽輕歎一聲道:“自古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若讓天帝選擇,汝選雪蓮生還是風兒生?”天帝一時語詰,頓道:“當然是鳳兒!”王母聞聽微笑道:“天帝能有此說,玄鳳此生足以!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鳳欲舍生而取義也!天帝保重!”天帝聞聽大驚失色道:“鳳兒!萬萬使不得!鳳兒!汝意待如何?”王母心意已決,沒有回天帝所問,亦不會任那天帝阻攔,咬牙化回本身,奮力振翅飛向虛空。

玄鳳懸浮在九天之上,唳嘯之聲響徹九霄,立見平地狂風大作,厲雷四起。再看那風助火勢,火隨風動,洶洶烈火似生了翅膀一般,盡數飛升而起湧向玄鳳。玄鳳周身開始生煙,漸漸火起,越燒越大,愈燃愈旺,映紅天地。不久,唳嘯之聲慢慢便轉為哀鳴,場景慘不忍睹。天帝一下子癱倒在地,老淚橫流泣道:“鳳兒啊!我的鳳兒啊!我心歿矣!”玄家兒女亦盡數哭倒在地。

玄鳳頃刻即化為灰燼,天空歸於一片死寂,烈火卻依然不息,烈焰騰騰,有增無減,直直燒了一百單八天。就在眾人傷心欲絕,痛不欲生時,忽聞火中唳嘯之聲突然複起,眾人驚愕,皆目矚天空一觀究竟,隻見那烈火之中,有無數火鳳,紛紛而出,鋪天蓋地,唳嘯聲此起彼伏,蔚為壯觀!

隨著火鳳的不斷湧出,火勢便愈來愈微弱,直至消失得無影無蹤。天地盡成火鳳的天地,鳴唳著飛向天地之四麵八方。隻見不斷有火鳳仿佛到得目的之處,徘徊不再往前,而後自解全身,頃刻天地之間開始落起血雨。血雨無處不到,所落之處,隻見那些枯死的花草樹木,奄奄一息的蟲鳥魚獸,皆盡回複活力,重綻生機,重生於天地之間。

天帝目睹了這一驚天壯舉,心中雖極為震驚,亦仍然牽掛著王母安危,隻是不曾看到玄鳳從火中飛出,不覺於心底喚道:“王母,我的鳳兒啊!汝身在何處?”有一恰好從天帝頭頂掠過的火鳳,仿佛聽到了天帝心聲,兀自盤旋著不忍離去,留戀地瞰著天帝,繼而嘯聲唳唳,引來火鳳凰無數。隻見無數隻火鳳凰漫天飛舞盤旋,突然相互撞擊合並,竟然合體成一巨大的金色鳳凰,金光熠熠,滿天生輝。天老描繪該鳳凰形貌曰:“鳳之象也,麟前鹿後,蛇頭魚尾,龍文龜背,燕頜雞喙,五色備舉。出於東方君子之國,翱翔四海之外,過昆侖、飲砥柱,濯羽弱水,暮宿風穴,見則天下大安寧。”

天帝大喜過望,往空謂金鳳道:“鳳兒!是汝嗎鳳兒?!”金鳳並不回答,唳鳴三聲,繞空三匝,竟投南方飛去。天帝大失所望,見金鳳離開,即離地搖翅奮力追趕,漸漸到得南海之濱之丹穴山上。金鳳見丹穴山上有樹,一片蔥鬱,清雅潔淨,高大魁梧,氣勢昂揚,樹幹無節,直上雲端,葉似傘巨,綠若碧翠。話說此樹正是“一株青玉立,千葉綠雲委”的梧桐樹。金鳳見梧桐樹,回望了一眼天帝,複又唳鳴三聲,繞空三匝,棲落於梧桐樹之上。天帝自也停止飛翔,駐足於梧桐樹下,深情謂金鳳道:“鳳兒,我知是汝!焉何不搭理於俊?”鳳凰依然不回話,天帝就欲用手撫摸金鳳,金鳳撲棱棱便欲飛走,天帝莫敢再動,就那樣靜靜站著陪伴著金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