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 瀚海苦旅(1 / 2)

黃沙人不善乘騎,追擊犬戎使令之黃沙人望塵莫及,眼看著犬戎使令走脫,消失在茫茫戈壁,隻好悻悻而回。

黃沙國長阿翁子嘎曲見追擊犬戎使令諸人無精打采空手而回,知所慮之事已經無法挽回,問之,果然如此,犬戎使令已經逃走,不日,犬戎大軍必然壓境,嘎曲便祈阿翁召集大家商議對策。

黃沙國幸存之德高望重者齊聚於翁廳,不由言說,皆亦盡知事情端由,各揣主意,七嘴八舌,暗自嘀咕不休。嘎曲見父親沉默不言語,便示意大家安靜道:“想必諸位已經盡知,犬戎狼國先無端嫁禍於我黃沙,又玷汙我聖泉純潔,殺我子民,我黃沙子民義憤難抑,故殺其使吏,還以顏色,列位想必亦盡拍手稱快,奈何走脫狼使,早晚必有大批犬戎狼兵進犯,我等應奮起以死抗擊,保衛我黃沙寸厘聖土。”便有坐下參事者奮起道:“我黃沙精壯能戰者何止百十,絕不會坐視犬戎隨意踐踏我黃沙,絕我漠偈,若狼兵敢來,我等定叫其有來無回,聞風喪膽!”於是更多聲音支持備戰,群情激奮,卻油然聽到黃沙長老開口道:“你們還是走吧。”議論之聲嘎然而至,有議事者似沒有聽清黃沙長老話語道:“阿翁作何講?”黃沙長老環視諸人道:“走吧!離開這裏,不要再累添新的傷亡,你們最高的職責是延續我黃沙血脈。鳥兒離開巢穴,是因為它屬於天空,魚兒離開小溪,是因為它屬於湖泊。離開這裏,你們已經不屬於這裏了,尋找真正屬於你們的地方。”或道:“我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裏,阿翁讓我們到何處去?”黃沙長老道:“跟著太陽走,她能用光明給你們指引方向。”嘎曲又疑慮道:“父親不跟我們一起走嗎?”黃沙長老五體投地道:“我要在這裏承擔我黃沙所犯下的一切罪責,好讓上天莫再遷怒我遺存黃沙子孫。”聞著莫不悲泣,無人敢再言語,各自傳達黃沙阿翁令召集黃沙國眾遷徙而去。

黃沙國上下聞聽要被迫離開故地,無不傷心落淚,為了活命,無不遵從了阿翁旨意,準備停當,齊齊跪拜嵌月聖泉後,又一一跪別黃沙阿翁,在黃沙阿翁的摸頂祝福下,在新一天的太陽即將升起時,扶老攜幼,拖家帶口,多備了幹糧和用水,集結遷徙。

黃沙長子嘎曲令駝隊在前引路,國中精壯者操戈輪班前後護衛,黃沙國上下等眾井然有序開拔,慢慢走出漠偈綠洲,踏上了渺無人煙的塔庫幹大漠。

黃沙國沙堤眼看隊伍開拔,竟然急切尋找不到嫦儀,不得不四處尋找。奈何找遍村野荒郊,隻是不見。天漸放亮,終於在氤氳繚繞,鳥雀暗啼的嵌月泉邊找到,隻見其靜靜凝望著煙波縹緲的嵌月泉,如有所思。喚之不應,沙堤加快步伐本上前來,氣喘籲籲驚喜道:“你怎在此處?”嫦儀方回過神來,回顧沙堤脈脈含笑,隻是不語。沙堤又會心道:“知你亦不想離開此處。”說完,放下手中之矛,卸下腰間之骨劍,對著嵌月泉長拜於地垂淚道:“我也不想離開這裏,沙堤自幼父母雙亡,聖泉就是我的一切,她就像天上的月亮,在黑暗中給我指明方向,我願意為她戰死在這裏,而不是遠走他鄉。可是阿翁說,冬天來臨的時候,真正的勇士都知道要保護好自己,然後才能重新見到春暖花開的季節。跟我走吧,隻要我們記著我們走過的腳步,等春天再次來臨的時候,我們還會回到這裏。”嫦儀依然不語,微微一笑算是應允,沙堤見說動嫦儀,亦很欣喜,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停當,已不知從哪裏弄來一批棗紅矮腳馬讓嫦儀騎了,急匆匆追趕遷徙遠行的黃沙部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