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田地,一個農民靜靜地站立著,低頭看看匍匐在地的穀物,許久後仰頭望了一眼天空,烈日炎炎,湛藍的天空沒有一絲雲彩的影子。連年的異常氣候,使得農民們的收成大幅減少,但是王室征收的賦稅卻一點都沒減。
人們最近常說:“除了金子,就是糧食了。”
口袋裏的錢更多的花在了購買價格飆升的糧食上,商人們的生意開始越來越難做,不論是小飯館還是雜貨店,大都貼上了低價轉讓的通知,更多的是老板娘坐在冷清的店裏,握著蒼蠅拍隨意地拍打著。
除了躲在宮闈之中的衣冠整齊的人,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惆悵。
就連窗台上的小雛菊都開始耷拉著腦袋。
這裏是東山國,龍尾監獄。
“還有什麼胡思亂想的!?你父親在宮中當差麼?還是你家有花不完的金幣?咱能找到這麼一份工作你知道讓多少人羨慕死嗎?”一個胖胖的胖子說道。
“可你知道實習守衛意味著什麼嗎?”說話的叫馬西,留著一頭短發,身材十分健碩。
“炮灰。”另一個在角落裏的小夥子說道。
馬西繼續說道:“龍尾監獄現在關了這麼多人,但是監獄本身卻沒有加固,以前當這炮灰也就算了,現在……搞不好待會兒就有犯人越獄!龍尾監獄可不是地方普通監獄啊……”
胖子把窗台上的小雛菊搬回了房間內,“我知道,別那麼悲觀,學學我,沒事養養花,調節調節性情。”他調整了一下花盆的角度,接著說道:“逃跑的家夥著急逃跑,你躲著點不就行了?”
馬西無語。
胖子湊過來,繼續說道:“說你關鍵時刻要賣命你還真賣命啊?每個月就給一塊銅幣,你還要賣命?話說回來,就是給一塊金幣,不,十塊金幣,我也不賣命,命都沒了,再多金幣也花不成了。”說完,煞有介事地拍拍馬西的肩膀。
“你說的怎麼這麼消極?我們應該多加曆練,使自己的能力不斷提高,到時候跑出再多犯人也就不用擔心啦!現在我之所以多想,是因為我們現在隻是被別人踩在腳下的小嘍囉而已……”馬西說道。
這時,寢室的鐵門被推開了。
三人立刻噤聲,向門口望去。
一道瘦弱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三人舒了一口氣。那個人是三人的好朋友,人送外號大黑牛,不過這個外號看起來和他現在瘦弱的身形明顯不符。自從沾染上了虎皮豆後,大黑牛便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以至身形消瘦。
大黑牛可不是實習守衛,他是在編的守衛。
“馬西,你出來一下。”
馬西跟著大黑牛走出寢室,大黑牛一把摟住馬西的脖子,頭抵著頭,壓低聲音說道:“我這兩天值班,但是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你先幫我頂一會兒。不用怕查崗,我都安排好了。”說罷,一袋銅幣已經塞進了馬西的褲兜。
馬西知道大黑牛是要出去買虎皮豆,並且回來後一部分賣給監獄的犯人,一部分賣給獄卒,自己再留一部分,由於虎皮豆是違禁品,所以當中的利潤空間也是非常大的,這也是大黑牛沾染虎皮豆的原因之一。
龍尾監獄的牢房在整個監獄的正中間,那是一棟現在看來略顯破舊的但依然堅實的六層樓房,東西南北四麵牢房合圍成一個閉合的空間,而牢房外牆塗成了灰黑色。牢房被三層厚實的圍牆包圍起來,一層比一層高,最外層的就是整個龍尾監獄的外牆,每一層的出口處都安排有守衛居住的寢室,馬西三人的寢室在中間那一層。
現在,馬西正跟隨大黑牛來到了牢房樓的一層,那裏有馬西要看守的犯人。
“這是個機會,好好表現。”大黑牛說道。
馬西心裏明白,如果犯人不越獄,哪裏有什麼表現的機會!這隻是幫大黑牛的忙罷了。
幽深的走廊裏,大黑牛在一扇標號為“1029”的鐵門前停下了腳步,掏出一串鑰匙,幾乎沒有看便選出其中一把打開了們,裏麵是個小隔間,隔間是供守衛休息和值班的地方,甚至還有一個衛生間。隔間裏還有另一扇鐵門,這扇鐵門上開了兩個孔,上麵一個瞭望孔,下麵一個遞送物品孔。
大黑牛指了指那扇鐵門,說道:“一層的犯人是危險性最小的,你在這裏不要離開就行。一日三餐有人送,這是鐵門的鑰匙,等我回來。”
大黑牛放下鑰匙就走了。
馬西握著那串鑰匙,心想:“你對我還真放心啊……一日三餐是幾個意思?不是待一會兒就可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