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須得死。沒有人可以反抗得了這種命運的。”隨著時間的不斷流逝,黑無常慘白的臉色竟是微微染上的緋紅。他啞然的聲音帶上了些著急,似乎真的打算直接將佘敏的魂魄勾了去。
每個人死去的時間都是被設置好的。到了那個點,人就必定死亡,沒有絲毫其他的可能性。也不會有絲毫其他的意外。死亡時間,死亡原因,死亡方式,死亡姿勢。
明明都不會有意外,而今卻這樣好死不死的讓他們碰上了一個。
“自刎還是餓死,你隻能這麼選。或者我直接讓你輕鬆去了。”黑無常終於耐心再次消失,他再次拿起了鐮刀。卻又被白無常攔了下來。他握緊鐮刀,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
一起工作了上千年,彼此間什麼脾氣彼此自然都是知道的。而今黑無常生氣成這樣,白無常自然也是不好說什麼,卻又必須說什麼。總不能真讓他直接將魂勾出來。這樣的話就算完成了任務,他們也一定會受到不小的處罰。
“你就不能冷靜點嗎!還是說,你覺得自己這樣做了之後回去不會被處罰?”在他暴走前搶先切入要點,讓他多少冷靜下來些,也是他這個搭檔這上千年來經常做的。畢竟黑無常本來就十分……暴躁易怒。所以就算是作為牽製,他也是會在他身邊死扯著他的。
黑無常也並非是不聽勸的。白無常這樣的一句話,倒是真讓他冷靜了下來,卻是依舊不見得有多少緩和。隻是握著鐮刀的手多少放鬆了些。像是妥協了一般。
這麼說來,為何他手裏拿著的是鐮刀?!
白無常隻是覺得哪裏有些不對。現在看來,還真是哪裏都不對了。“你怎麼拿著鐮刀?那不是我們的東西吧。”他眉頭微皺,似乎想要黑無常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其實不論他們拿著的是什麼都沒什麼關係,隻要能完成工作,都是不會被管的。但很顯然,現在的白無常必須得管。就算是為了讓他別一個衝動犯了大忌。
也該慶幸黑無常多少還是會聽他的。至少還沒氣到一發不可收拾,要阻止起來雖還是費些心力,但已經很輕鬆了。
“隻是覺得這樣用著方便。”
“就去改了一下。”白無常淡然的接口。他們本就不會被常人所見,但一般靈感低的人,也還是能多少看到些的。若是被看見他們其中一人拿著鐮刀,那可謂是形象全毀。這種事情,黑無常多少還是明白的。
但作為“千金難買爺樂意”的支持者,就算是知道,他也不是很想就這麼放棄了這把刀子。
畢竟說實話,真的很好用。
見黑無常不再說話了,白無常緩了口氣,挺直了腰身望向佘敏。“生死簿上記著的。就算是反抗,她也定會死去。所以不管怎樣,還是不要著急吧。”
見白無常這麼說,黑無常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了。隻得收起鐮刀,慪氣似的將頭轉向一邊不再去看他。
“那若是時候到了,她仍未走呢。”他哼氣一句,對著佘敏嗆聲道。卻見她雖然麵上顯得虛弱,卻仍是一副不服輸的樣子,見得他們看著她,竟還敢回瞪。
白無常閉上眼睛,死氣沉沉的臉上見不到什麼反應,卻是頗為自信道了一句:“怎會。就算她不自刎,以現在這樣的狀態,自然也是會餓死的。不論是餓死還是自刎,我們都隻需要把她帶回去。至於生死簿是否出錯了這種事,交由判官處理便是。”
喂喂,你們這是覺得我一定會死就是了咯?佘敏聽著兩人用沒什麼起伏的聲音相互辯解勸束著,向討論菜色似的討論她究竟會怎麼死,何時死,不死的話如何是好。這樣的反應實在讓人不爽。
黑無常接受了白無常的說法,周身的氣氛自然也就輕鬆些了。他哐當一聲將鐮刀放在了地上,邊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在佘敏麵前坐了下來。“哼,想來也是。那生死簿再怎麼出錯也不至於讓我們白跑一趟,既然如此了的話,那便依你的話,在這靜等這女人餓死就是了。”
你腦袋長在牛頭馬麵身上嗎!實在控製不住了的吐槽,佘敏表情中帶著幾分無語,她抑製下心裏險些壓不住了的吐槽,想著等個什麼機會插話,好讓他們知道自己從剛剛到現在說得都是夢話。
“你能這麼想就好。”見黑無常終於是安分了,白無常便也放下心來,不再多說什麼。畢竟能不能順利收了這不安分的魂魄並沒有什麼好在意的。等她時候到了、死了,大不了打一架便是。但倘若讓黑無常被這女人氣到破了規矩強行要將她帶走甚至直接勾了魂,那可不是他們瞎編個什麼理由來解釋就能解釋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