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宸心裏本著對佘敏的那絲複雜情感而總是對她忽冷忽熱著,麵對餘敏,也有些不自在。
刻意避開了與她相見,黑暗的夜裏,白宸悄聲無息的出現在餘敏的房間裏,目光複雜的看著睡熟的餘敏。
“……還是這麼沒有警惕啊。”
白宸踱步走到床邊,輕輕的坐在床上,抬手將餘敏臉上的一縷發絲別到腦後,俯下身子,在她的額頭上烙下一個極輕的吻。
“真是的……為什麼我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去看你呢?”
白宸看著被自己下了昏睡咒的餘敏,指尖在她的眼睫上輕顫,卻又笑出了聲。
他果然,還是沒辦法忘記她啊。
白宸幹脆躺在床上,側著頭,伸手牽住餘敏有些微涼的左手,閉上眼睛,靈力流轉,他進入她的夢境。
睜開眼,入目是一隻繡著精致的雲紋的白鞋,白宸一愣,才反應過來他現在是以“餘敏”的視線來看待她的夢境。
餘敏慢慢的抬起頭,滿臉淚水的跪伏在地上,聲音因為久久不曾喝水而變得沙啞,乞求的看著一臉微笑的男子。
“求求您了,放過我家公主吧,她懷了您的孩子啊!孩子是無辜的啊!”
白宸借著餘敏的視角,看清楚那個人的臉,居然和他長的一模一樣。
這個發展……是他們的前世?
難道說,餘敏夢見的,是在她輪回之後的事情?
白宸微愣,但是那個人卻沒有給他發呆的時間。
不,準確的說,是不給餘敏愣的時間。
“嗬!無辜?”
男人笑了笑,臉上浮現出一抹殘忍的笑意,指尖把玩著小桌上雕刻精美的酒杯,杯中的酒一滴未撒。
“那麼我的未婚妻就不是無辜的了?你們的王把她擄走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茹兒的感受嗎!”
男人看著哭的淚流滿麵的餘敏,輕笑著,俯下身子,用食指挑起餘敏的下顎,在她耳邊說著話,像是在與情人間的密語般親密。
“茹兒死了,你們都是罪魁禍首!作為王的女兒,她更是罪加一等!憑什麼你們就能高高在上的看著世間?憑什麼你們隻要一句話,我的茹兒就要被送走?”
男人眼神冷漠,看著不斷發出哭喊聲的帳篷,裏麵的人,是他的“愛人”,懷了兩個月大的孩子的“愛人”,現在卻被他丟給了下屬玩弄。
他不後悔。
這是她本就該得到的懲罰!
如果不是她的父親,他怎麼會和他心愛的茹兒分別。
如果不是她將她的國帶領的太過強盛,他怎麼會被攻破城池,落了個國破家亡?
如果不是她,他怎麼可能會連救出茹兒的本事都沒有?
如果不是她,茹兒怎麼可能會被那老畜生侮辱,被奪去處子之身?
還被關在冰冷的宮殿之中,像一個華美的玩具供人觀看,被人玩弄於掌心之中無法逃脫?
他的茹兒,他的茹兒……
居然還因為那個老畜生而無言麵見他,覺得自己髒了而選擇跳井而亡。
明明,明明他已經勝利了啊。
為什麼,卻連茹兒的最後一麵也見不到?
都是因為她!
全都是因為她!
所有的錯,都是因為她!
孩子?嗬嗬!她怎麼配稱為她的孩子的母親?
她不配!
男人這麼想著,鬆開了手,像是在丟棄一個髒臭的玩偶一般將餘敏摔在地上,嫌惡的看著她。
隻是,他盡管在不停的堅定著自己的信念,心底的某處卻在隱隱作痛,細微的蔓延在他的心裏。
悄聲無息的占據了他的整個心房。
但是,她也是無辜的呀。
心裏麵有個小小的聲音這麼說著,細細小小的,卻不容忽視。
不可能!
她怎麼可能是無辜的!
她是罪魁禍首的女兒,絕對不是無辜的人!
這個世界,就連他都要給他的茹兒,陪葬!
男人惡意的想著,可是眼睛裏麵的情緒卻早已出賣了他,餘敏被丟在一邊,被守在邊上的守衛架住,動彈不得。
小聲的嗚咽聲在殿中響起,男人不耐的給了侍衛一個眼神,侍衛心領神會的點點頭,抬起手直接捂住了餘敏的嘴,讓她無法發出聲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餘敏的眼睛漸漸的變得幹澀,可她依舊在死死的盯著公主被丟進去的那個帳篷,帳篷裏麵淫言穢語不斷的發出來。
她知道,她的公主正在被那群賊人奸汙。
可是她沒有辦法。
她隻是一個小侍女,沒有辦法幫助公主。
就連替公主求情都毫無作用。
她好悲傷。
忽然帳篷的門被人打開,一個膀圓腰粗的男人光著膀子走出來,身上的衣服被他丟在一邊,捂著被抓出幾道抓痕的手臂罵罵咧咧的走出來,臉上卻帶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