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出來,讓佘敏剛放鬆下來的神經一下子緊繃了起來,女人看見自己剛從外麵進來了嗎?
自己一個晚上不在她知不知道?這個時間走出來是為了拆穿自己嗎?
佘敏的小腦袋瓜不聽的轉動,問題一個接一個的晃過她的眼前。她在想等會如果這個女人問起自己一也不歸去了哪裏,自己要怎麼回答?
佘敏這自顧自的想著,那個女人倒是沒有什麼反應,一臉平淡的走了過來。
佘敏還在奇怪,這女人的反應讓她摸不著頭腦。
不過佘敏還是忍住了內心的波瀾,臉上毫無反應,等著女人走過來發難。
可是這個女人隻是很平淡的走了過來,看了一眼佘敏,也沒有多說一句話,自顧自的走到平常的位置坐下來打坐了,一幅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
佘敏看到女人的反應,鬆了一口氣,這樣看來應該是還沒有發現自己昨晚上不在的事情吧。
佘敏想到這裏,暗自籲了一口氣。
便趕緊像往常一樣,到裏間給女人打掃衛生去了,整理房間去了。
佘敏和往常一樣整理完了女人的裏間,端著臉盆裏的汙水走到外麵去換水。
可是昨天一個晚上沒睡的佘敏實在是有點困,用力過猛的腦子感覺有點暈暈的,端著臉盆也覺得有點力不從心。
她走到水缸旁邊,倒掉了臉盆裏的水,然後坐下來休息了一會。
這個時候聽到隔著一道牆的外麵有幾個宮女聚在一起討論八卦。
佘敏本來不想聽的,可是她實在是頭昏的厲害,便隻能坐著休息,任由她們討論的事情灌進自己的耳朵。
講的好像是兩個月前的事情了,一輛馬車頂著大片飄落的雪花進了京城。
這輛馬車剛出現在城門口,便吸引了人們的目光。原因不是這輛馬車金雕玉刻,而是裝了滿滿一車琳琅滿目奇形怪狀的貨物。貨物並沒刻意包裹,而是用麻繩纏了,散亂地堆在車廂裏,高高的一摞,將馬車的後車幾乎都壓彎了。
馬車走過,留下深深一道車轍的印痕。
車前坐著一個小廝模樣打扮的少年,大約十四五歲,穿著棉襖,帶著氈帽,臉龐被風雪吹得黑裏透紅,幾乎看不出模樣。被人們瞧著,也不露怯,徑直趕著車過街,向忠勇侯府而去。
馬車走到京城最有名的宴府樓門口,那小廝吸了吸鼻子,向裏麵看了一眼,並未停車。
這時,一個肉包子忽然從裏麵扔了出來,滾了幾滾,鑽到了車底下。緊接著一條大黑狗追著肉包子跑了出來,也鑽到了車下。 隻聽“吱嗷”的一聲狗叫,前麵拉車的馬打滑,頓時臥倒在地,馬車發出“咣當”數聲響動,向一側傾倒。那小廝措手不及,慌亂中被摔下了馬車,滾落到了雪地上。
變故發生不過瞬間,街上一直注意這輛馬車的行人都不由發出唏噓聲。
樓外的動靜自然驚動了樓裏的人,宴府樓裏的掌櫃和小夥計都匆忙跑了出來。
“哎呦,壞了,崢二公子的狗被軋死了!”打頭的一個小夥計驚駭地道。
“這可怎麼了得?快去告訴二公子!”
掌櫃的走出來,看到門口的情形,臉刷地一白。
“二公子對這狗好極,今日死在咱們這,可要遭殃了。”又一個小夥計哆嗦地道。 ……
一時間,門口聚了一群人,七嘴八舌,說的全是崢二公子的狗。
小廝躺在地上待了半響,也沒人上前過問她一句,心中惱恨。這裏還有個大活人呢!怎麼就沒人看到上來問一聲她死沒死? 感情這年節狗比人金貴!
果然多年不回京城,她都有些不適應了!崢二公子是哪個紈絝子弟?人人懼怕?
報信的很快去了,不多時,從宴府樓裏走出幾個男子。
其中一人當先,年約十六七歲,後麵跟著的幾個人與他差不多年紀,人人均穿著上好的錦緞。剛一出來,便讓四周眾人覺得氣勢非凡,連天邊的太陽似乎也明亮了幾分。
這小廝靜靜地躺在地上,眯著眼睛看著出來的人。
“真是我的狗被這車軋死了?”當先一人走到車旁,臉上神色猶疑難辨。
“回二公子,真的是您的狗!”掌櫃的硬著頭皮上前。
“這是誰家的馬車?”那人挑眉。
掌櫃的似乎這才想起惹禍的車主,四下看了一眼,立即對不遠處雪地上一指,“就是那個人,他趕的車!”
“哦?”那人眼睛眯了眯,目光落在遠處被摔下馬車一動不動的小廝身上,隻見他臉上身上都是雪,幾乎成了個雪人。他目光定了片刻,抬步向那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