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筵殿占地麵積很大,殿裏大都擺放著一座座威武莊嚴的佛像,佘敏在這偌大的經筵殿裏轉著,順便看看殿外的風景,這也是那女人同意的。
經筵殿外空氣很好風景也好,佘敏已經搬進經筵殿好幾日了,卻還沒有好好能仔細的看看殿外的風景,她站在殿外的桃花樹下,思緒稍微有些混亂。
突然間頭疼了一下,佘敏腦海裏瞬間閃過一個畫麵,畫麵定格在此。畫麵裏桃花樹下,粉色花瓣翻飛如雨,白宸將頭枕在那位極似佘敏的女子腿上。
白宸俊雅的容顏上滿是對那極似佘敏的女子的寵溺與愛意,眉眼中都不自覺的帶著濃濃深情與清淺笑意,那顛倒眾生的笑落在佘敏眼中有些刺眼。
極似佘敏的女子笑著聽著白宸在她耳旁說了幾句,便羞澀的推開了白宸,絕美的容顏上帶著笑意與羞赧,與其說是她像佘敏,倒不如說是佘敏像她。
“來啊!等你追上我我就答應你!”影無雙起身就跑,白宸眯著眼看著遠處笑得開心的影無雙,飛快的追了上去。
佘敏想繼續跟上去偷看時,卻發現自己不知身處何處,沒有影無雙,沒有白宸,周圍都是一片漆黑。她明明知道白宸和影無雙是一對原本恩愛的神仙眷侶,她佘敏又有什麼好難過的?
“姑娘,你醒了。”當佘敏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躺在大殿的房間裏,第一眼看見的便是那整日裏打坐聽禪的女人,她溫和的衝自己笑笑。
“我,我怎麼了?”佘敏疑惑的看了兩眼溫和淺笑的那女子,努力回憶著自己做了什麼,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似乎越想腦袋就越疼,似乎快要爆炸時的那種疼。
“姑娘,你昏倒了,昏倒在了殿外的桃花樹下,我便將你一點點抱了進來。”那女人溫和的說著,仿佛就佘敏的不是她一般淡定自若。
“那你不是應該在打坐嗎?怎麼會出來救我?”佘敏有些疑惑不解,“我不是懷疑你的意思,我是想說,你出來救我會不會影響你坐禪?”
“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相信佛祖是不會怪罪於我的!姑娘日後若能多行善事,那佛祖也會善待姑娘。”那女人低頭道了句,“阿彌陀佛”。
“如此,多謝大師了!”佘敏誠懇的表達了謝意,那女人卻淡淡的說了一句,好像救佘敏的人不是她一般:“隻是有緣罷了!”
“自我搬進經筵殿,每日都是見大師終日裏在打坐,大師難道不會對此感到厭煩嗎?”佘敏漸漸對這個女人卸下了防備,卻始終又保持著一絲戒心。
“姑娘還是好好休息吧!”那終日打坐的女子避而不答,婉約一笑道,“說多了也是無益,一切都隻能說有緣罷了!”
佘敏住在經筵殿的這幾日,她漸漸發現這個來曆不明的女子,終日裏真的除了打坐還是打坐,她就像是個怪人,每天除了打坐,其他什麼事情也不會做。
除了每天按時吃飯睡覺,其餘時間都是在打坐墊上度過的,她甚至可以一整日不吃不喝,也不會從打坐墊上起身,偶爾伸個懶腰打個瞌睡什麼的,她都不會做。
所以曾經剛剛搬進經筵殿的時候,佘敏甚至因為她終日坐在那裏不動,而下意識的把她當做了雕像,或者懷疑她是個啞巴。
雖然她既不是雕像,也不是啞巴,她有時會提醒佘敏該去用飯,佘敏對她感到奇怪卻並沒有過分的惡意,因為通過這幾日的觀察發現,她對佘敏並無惡意。
因為佘敏始終不知道,也打聽不出那女人的身份來曆,所以佘敏始終對那女人保持著一絲戒心,畢竟一個人的好壞,隻有深交才能知曉,那女人對她溫和,卻也從來沒說過自己的來曆。
這讓佘敏不得不對她存幾分戒心,一個人能隨時保持著一點警惕,總是沒有壞處的。
一日豔陽正好,溫暖的陽光照耀在大地上,經筵殿外的花叢裏野草雜生,那女人看著經筵殿裏,忙著擦地板而被凍的發抖的佘敏,溫和莞爾一笑。
“地板昨日擦過了就不必再擦了,我瞧見上麵也沒多少灰塵,殿中陰冷,你再擦可能就會感染風寒了!你還是去將殿外的落葉掃掃吧!”
那女人看著佘敏忙碌背影,佘敏的雙手已經被凍紅了,可她還拿著濕抹布擦地板,到底是為了她好:“可以去給自己找個湯婆子抱抱,暖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