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他正如白宸所說的,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能量,也保護不了他們。所以跟著他離開也是一個極好的選擇。
見猛兒想的通透,白宸點點頭,“好,那你就當著你的父母與我磕三個頭,以後便喚我師傅吧。”
猛兒於是照著做了,接著,三人硬趁著天色還早與他們告別。
出來時是兩個人,回去的時候卻多了一個小尾巴。
猛兒身上因為有血丹所以妖氣並不重,倘若不是功力深厚的捉妖師根本就不會發現他身上有問題。白宸自然也不擔心猛兒在自己身邊有什麼大的麻煩。
並且他們很快就會離開此地,到時這裏的事情也就不存在了。
回了客棧以後,那老板見到多出一個小孩子便湊過來打聽情況,結果佘敏將他轟走了。
三人回了房以後,佘敏坐在自己的屋子裏隻消片刻便坐不住了。
白宸一直不說話,也不提他的傷怎麼辦,可是那個捉妖師之前明確說過,如果沒有桃花散的話他的傷是不會好的。
還有那一曲花魂,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佘敏所知道的隻是那花魂是所有捉妖師都會的入門曲,但是在白宸破修羅陣時,為什麼要讓她吹那個?
她知道白宸的性子,想要指望他主動來給自己解釋是絕沒有可能的,所以餘敏隻能自己主動去找他。
結果就是,佘敏推門到隔壁房間的時候,白宸正在脫衣服,猛兒在一旁抱著他的劍,看到她就這麼不敲門闖進來,都愣了一下。
見一大一小都呆呆地看著自己,佘敏愣了一下,看到白宸露出來的半片胸膛瞬間明白兩個人在看什麼了。
她臉上立即就飛起一片紅雲,可是人卻並沒有要退開的意思,反而旁若無人的走過去,目光一落在他心髒那裏就移不開了。
之前那個捉妖師用符紙給他止了血,可是那隻是止血而已,真正的傷口並沒有愈合。
他不說,她便不問。
但是那並不是不擔心,隻是,她不想他為難。
佘敏臉上帶著羞澀的笑意,可她所走的腳下每一步都感覺踩不到實處,眼前的人影也在晃來晃去。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河灘 ,身在豹身上的白宸一臉死灰白,她哪怕想要碰碰他都沒辦法。
現在也是一樣的。
白宸就在她麵前,好好地站著,可是那個血糊糊的傷口像是一反刀子,紮的她哭。
不知道以前是誰說過的,如果想要哭的時候,就努力的笑,笑的久了,也就忘記哭了。
可是……她根本就做不到。
連走路靠近都是極難的,仿佛眼前每一步,都是死路。
佘敏最終喘息起來,她停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仍然維持著那羞澀笑意,卻是抬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
她沒有留手,所以一掌下去,她的臉上立即就有了幾個大大的紅印子。
白宸愣了一下,似乎想要阻止她靠近,可是佘敏那個樣子他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睜睜看著她來到他麵前,“白豆腐,你說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要上藥是嗎,我來。”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伸手拿走了他指間的藥瓶子,然後從中倒出一些藥抹在他的心髒那裏。那藥也不知道是什麼成份,佘敏的手指每動一下他的身體就抖一下。
白宸算是佘敏見過極能夠忍痛的人了,可是他都忍的這麼辛苦足見有多難以忍受了。
一側的猛兒覺得氣氛不太對勁兒,便找了個理由出去了。
兩個人都沒有管他,佘敏知道白宸痛苦莫名,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想看到這個人偶爾也痛一痛。
這麼清冷的性子,怎麼總是會為了不相關的人以命相搏呢。他是不是對誰都這麼好的,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己在他眼裏,又算得了什麼。
腦子裏有些亂,佘敏的眼神也不是清晰的,可是她給他抹的藥卻十分精準。
前麵上了藥以後,還有後麵。
那前後的傷口在同一個位置,所以那箭確實是對穿了他的心髒。
他背過身去以後,佘敏才敢讓自己眼眶的淚滾下來,可是她什麼聲音都不敢發出來,就怕他知道她居然沒用到哭了。
可是看到眼前這畫麵,怎麼能有用呢。
白宸似乎想要轉移她的注意力,“其實沒事的,我的心髒長在右邊,要不然的話我怎麼會好好的呢。”
那人說他身上的傷一定要桃花散,那是指白宸身上的箭確實穿心而過。可是他自幼心髒就長在另外一個方向,所以那箭對他造成的並不是致命傷。
這也正是他一直什麼都沒說過的原因,白宸沒想到佘敏的反應會這樣激烈,所以跟她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