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直都坐在那裏,因為他們的角落裏並不顯眼,再加上這酒樓裏的食客全都是些失意至極的鄉下漢,所以從頭到尾還真沒有人注意到角落裏坐著兩個天仙一樣的外鄉年輕人。
那些的眼睛裏都已經將這世間萬物給自動變成了酒,這會兒哪裏還能夠知道自己身邊都發生了什麼呢。
佘敏覺得這些人也是極有趣的,明明家裏人遇到了麻煩,他們不想著解決那些麻煩將家裏人救出來,卻在這裏頭來買醉。
大男人個個縮頭烏龜,簡直活該。人就是這樣的,沒有對比就不會存在傷害。正是因為跟這些人做了比較,佘敏才更覺得白宸好。雖然他這個人很多時候都是塊兒木頭,但是他有一點是所有的人都比不了的,那就是這個人真心。也許說話真了點,可是人家起碼不會說假話的呀。
要是換了白宸遇到這樣的事情,隻怕是將地挖三尺也一定會找出真相的吧。哎……
酒樓裏隻有晚上的時候人才是最多的,所有他們在角落裏一直坐了很久。好在二人已經相信他們在外頭所打聽到的消息絕對不會比他們在這裏得到的信息更多,自然也絕不會認為他們有再離開這個酒樓的必要。而且那個小二的話已經說了一半,要是就這麼走了,還要再找一個人重新聽下一半,那多麻煩不是。
兩個人一直在那裏坐著,耐心的等著那小二忙完。
他們也不認為在這種忙碌的時候,還有可能找得到新的人來替自己解答疑惑,畢竟這會兒所有人都覺得酒比較可愛。
可是坐著吃酒喝菜的時間大概還是有些長的,所以就算是佘敏也有些無聊,至於 白宸麼,他權當是在樓上調息了。
可是佘敏一個人不好玩兒,也不想讓白宸一個人玩兒了,“白豆腐,正好那人在忙我們在這裏也沒什麼事情,你陪我說說話怎麼樣?”
佘敏的眼睛發亮,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出來一般。白宸不知道她到底想說什麼,但是一定是有什麼不太好的話的,要不然的話他的眼皮子不會一直跳的。白宸已經算是學聰明了,十分冷靜而且超然地看著佘敏,“你想說什麼?”
見他居然這麼緊張,佘敏一下子笑起來,一雙眼睛彎成了一弘月牙,“在一起這麼久了,你怎麼還是這麼可愛,不過是隨便聊聊天而已,怎麼緊張成這樣?”
她的話裏透著幾絲俏皮,可是那眼神卻是有些委屈的。白宸一向是個矛盾的人,而且他這個人往往拿佘敏這樣無賴的招數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他隻好解釋,“我沒有緊張,你想說什麼,說罷。”
什麼很是清楚,凡事不可踩過界,要不然的話那可就不太好玩兒了。就算白宸的性子再好,但是畢竟也是個正常男人。而且他這個人太過認真,所以偶爾逗上一逗是沒什麼問題的,但是真要與他說什麼太過認真了,這個保證會生氣。
思到這處,她便彎著月牙樣的眼睛與白宸兩手一攤,“我們來到這個村子也有好一會兒了呀,我想喝點兒酒。”
佘敏什麼都好,就是喝了酒以後酒品極為不好。白宸以前並不知道這個姑娘的酒品不太妙,所以他在剛救了她的時候,因為某些原因而沒有在意讓她喝了酒。
白宸並不覺得佘敏的酒品或者酒量有什麼問題,可是後來才知道自己真的是太天真了。世上的人分很多人,不是每一個都有那種如他一般的好酒品的。佘敏的酒量一般,不是那種千杯不倒但是也不會誇張到一杯就倒。
可是她要是刻意想醉的話,那也是一件極為麻煩的事情。因為佘敏醉了以後,講真心話,酒品極差。倘若不是親眼見過,白宸簡直不相信看著這麼天真可愛的姑娘簡直會在醉了以後變成另外一個人。
想到當時她做的那些事兒,白宸都覺得自己的後腦勺一片麻麻的痛。
真的,想想都嚇人的很。現在佘敏居然還敢跟他提喝酒的事情。別說門了,窗都沒有。白宸拒絕的十分幹脆,幹脆到佘敏覺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畢竟以前這白宸可是十分寵自己的,明明隻要是她提出來的要求,隻要不違備法律跟人性界限的白宸都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現在算怎麼回事兒?居然這麼幹脆直接的說不行,看來果然是真的不喜歡啊,所以她生氣也沒有關係。
佘敏哼了哼,決定不管他。
本來看到一個小二從他們這邊走過,想著幹脆就讓這小二領自己去其它桌喝算了,哪知道這裏幾乎已經客滿了。
於是,她也沒其它辦法了,隻好在原地坐著,然後靜靜的等著那小二忙完。
這鄉野之地,自然不可能真的指望他們的東西有多好吃,不過佘敏吃貨也是那種極沒品的,而且她跟白宸在一起久了,其實根本就不是特別在意這些東西。隻不過是想到這個人,一時之間立即有了一種十分膈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