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人二村以後,白宸才算是正常了些。
佘敏看他那樣子就想笑,“你說說你,好歹那些人也不過是普通人,居然將你逼的這般狼狽,成了精的千年老妖也不怕的捉妖師,居然會因為幾個普通的山裏人落荒而逃。”
白宸平靜至極,一點都不認為這有什麼問題。
他既然處理不了這些事兒,走便走了。左右他們不也要離開的麼,難道非要留下來接受了他們的謝意再走。
他淺淺的眸色裏,已經恢複了一片風平浪靜。
佘敏知道他就是這麼一個性子,隻是想到之前那些人本來是想表示感謝,結果白宸一個表情都欠奉的板著張臉讓人家完全不知道他是啥意思的畫麵,始終覺得很喜感。
二人上路以後,白宸用自己的羅盤定位,佘敏在一側看著他忙活,回頭看看那如今已看不到半分屋頂的村落,有些可惜,“那裏的人其實也挺好的,就是實在了一些。”
“我們北上之後,原路回來,有機會要不要去看看?”
白宸找到了方向,一邊收著羅盤一邊轉過頭來看她兩眼,“你想再回到那個小酒樓裏去?”
佘敏兩隻眼睛一半望天一半望地,活像個鬥雞眼兒,“其實,若你可以允我喝一蠱小酒熱鬧一番,我會更高興的。”
對於酒這東西,白宸的態度十分堅決,簡直比對妖魔還狠,“不行。”
仍是這簡單的兩個字跟那張麵癱的臉,佘敏卻不像昨晚一樣生氣了,她笑嘻嘻的往前蹦蹦跳跳,“知道了,你說不許我便不喝了吧。”
陽光下,兩個人的倒影交疊在一處,居然有些好……
隨著北上的方向越走越遠,他們距離目地地也近了許多。
本來這樣做也沒有什麼的,但是白宸跟佘敏二人卻發現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那就是他們覺得氣溫變的十分的奇怪。
佘敏是個姑娘,而且姑娘家家的自然是極為愛美的,所以無論走到哪裏,她的衣著打扮自然也是極為美麗的。
自然,美麗總是與凍人分不開關係,所以佘敏身上的衣服其實要穿的比白宸更不的多。
起初還不覺得有什麼,但是,越往北走,居然越來越冷。
佘敏穿的太少了,隨著溫度的降低,她覺得自己要受不住了,“白宸,我怎麼覺得我冷的受不了了?”
她看看自己的衣服,明明穿的也不少啊。
白宸抬眼看看佘敏,她的嘴唇都凍的青紫了。
他沒說什麼,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下,佘敏才覺得稍微好了一些。可沒走多久佘敏又停了下來,“你冷不冷?”
白宸這回終於回答她了,“我不冷。”
簡單不過的三個字,但是聽著卻像是最溫暖人心的話語。佘敏聽著隻覺得十分透心的暖。可是,這樣的鬼天氣,他們兩個穿著都差不多的。她會冷,他也是會的。
白宸說不冷,那清冷的眉眼什麼反應都沒有,但是她抬起頭來看他的時候,他的眼睛裏有些閃爍。
他在說謊。
佘敏拉住他的手,他的手心沒有什麼溫度,簡直跟塊兒冰一樣。
她瞪著他,他也回看他。
目光裏與這詭異的破地方一樣,也十分的詭異。
佘敏覺得白宸真的是跟自己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居然也學壞了不少,以前多單純多善良的一個人啊,現在居然變成了這樣。
她有些遺憾的看著白宸,“你不能真樣,真的,你得學會把自己想的表現出來。可是最重要的是……你不能說謊。你的手都成這樣了,能不能嗎?”
她將他的外套脫下來給他穿上,然後從兩個人的行禮裏頭找了一件衣服搭在自己身上,“真是奇了怪了,以前你不是也走過這條路麼,這裏一直都這麼冷。是不是?”
本來從南到北,他們也知道氣溫會慢慢的降低,但是那是慢慢的降低又不是一下子就變成這樣?佘敏看著四周那些沒什麼生氣的植物,一下子有點兒泄氣的感覺,明明這個地方看著也不像是那種會坑人的,但是為什麼她居然會有一種二人簡直像是被人給坑了一回的錯覺?
還不僅僅是這樣,最最麻煩的是他們現在正在一片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林子裏,這四周的植物雖然還是青色的,但是那種青色並不是正常不的青色,而是那種沒有任何顏色的青色,給人的感覺就是這個地方簡直沒有任何生氣的模樣。不僅死氣沉沉,看上去一點兒也不像會這麼冷的。
可惜的是現在也沒個可以測溫度的,不然就可以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溫度了。
白宸沉思了一下,回答她,“這裏我確實曾經路過,但是並不像這麼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所以先走吧,不行我們到前頭找人買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