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偷嗎?明溪煙笑了笑,難道現在就連小偷都這麼明目張膽不成?
下一刻,公寓的門被打開,一陣冷風席卷而來,明溪煙努力睜開了眼睛,看著來人不由笑了起來,“宮瑾禦,怎麼是你?”隻是這笑卻是那般虛弱,蒼白。
看著蜷縮在沙發上的人,宮瑾禦一把抱了起來,“胃病發作了?”
聽到電話的時候,他忽然間感到前所未有的惶恐。
小姑當初嘲笑他,他還不以為意。他想,自己不過是因為看到一個奇怪的女人而感到一絲新奇罷了,又怎麼真的會喜歡上一個有夫之婦呢?
隻是接到明溪煙電話,聽著她虛弱的聲音,又是隻說了幾個字而已,宮瑾禦感到前所未有的惶恐。
他匆匆離開了公司,一路驅車趕來,生怕自己慢一步就會遲了的。
甚至他將自己組裝拆卸槍支的本事用在了開門上,不知道被戰友們知道,會不會一陣冷嘲熱諷。隻是那些嘲諷又如何?
隻是感覺到明溪煙一身春裝竟然都濕透了,宮瑾禦不由擰起了眉頭,“我帶你去醫院。”
他拿起了明溪煙的包,就是要往醫院去,隻是出門的時候,卻是腳下一頓。
明溪煙蒼白無力的手抓住了門框,幾乎沒了血色的臉上帶著虛弱的笑,卻又是堅決的,“我不去醫院。”
她這輩子都不想去醫院,尤其是自己還在清醒的時候。
宮瑾禦猶豫了一下,最後關上了公寓的門。
“你先吃點藥,我去給你做點吃的。”他匆匆給她喂藥,隻是要將明溪煙安置在臥室裏的時候,卻不想明溪煙卻又是拒絕了。
“我在沙發這躺著就行。”她不想去醫院,更不想自己現在一個人呆著,她害怕死亡與白色,更害怕……一個人孤孤單單的。
看到那堅持的臉色後的一絲脆弱,宮瑾禦猶豫了一下,然後從臥室裏給明溪煙取出了一床棉被,將她團團包裹住。
“你稍等,一會兒就好。”
廚房的門開著,明溪煙擁著棉被看著廚房裏忙碌的人,心中卻是忽然間安穩了下來。
宮瑾禦看了看廚房,最後卻是給明溪煙煮了一碗西紅柿雞蛋麵。
紅黃相間的西紅柿雞蛋賣相十足,看著明溪煙渾身沒有力氣,宮瑾禦又是從廚房拿來了湯匙。
“我自己來吧。”
明溪煙掙紮著,麻煩宮瑾禦已經讓她心中不安了,若是再被喂飯的話,她覺得自己這二十五年都白活了。
“明溪煙,你知不知道,你對我總是很堅持?”宮瑾禦淡淡問道,隻是卻還是將湯匙交給了明溪煙。
他不是那種會被別人的意願改變的人,可是明溪煙的堅持卻是讓他改變了立場,雖然這些立場,無關大節。
接過了宮瑾禦手中的筷子和湯匙,明溪煙默默喝了口湯。
和溫水不同,帶著西紅柿湯汁味道的湯幾乎一瞬間就溫暖了她的胃,原本的痙攣幾乎立刻得到了紓解。幾口麵條下肚,胃裏微微有了些存活,她力氣也慢慢恢複了過來。
餘光看到宮瑾禦正看著自己,明溪煙臉上幾分赧然,“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你了,我原本是想……”她職場上向來言辭犀利,隻是麵對宮瑾禦,卻是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了。
“想找誰?”宮瑾禦坐在那裏,雖然並沒有靠近她,可是明溪煙卻覺得,他好像就坐在自己身邊,聲音落在了她耳側似的。
“冷眉畫今天幼稚園值班,你公事和私事向來分明,陳秘書並不知道你住在這裏,何況你並不想要讓沈秋澤知道你竟是還有一個女兒,明溪煙,我想知道,你這一通電話卻是想打給誰?”
宮瑾禦一字一句,說起話來從容不迫,沒有半分的急促,可是卻是十足的壓迫力。
明溪煙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又好像是當初在她辦公室裏的那一位,生意場上看似不顯山不露水,可是一句話卻是能拿捏得住你的命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