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去醫院,那裏是她這輩子的陰影,她不想就這麼死去,留下明顏顏孤單一人沒人照顧。
宮瑾禦看著懷抱裏拚命掙紮的,無限惶恐的人,眼中流露出一絲疼惜,隻是……
“明溪煙,我……”忽然間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明溪煙根本就聽不到,宮瑾禦心頭微微一疼,卻是將懷抱裏的人抱得更緊了幾分。
似乎意識到宮瑾禦就是要帶自己去醫院,明溪煙眼中帶著惶恐,她瑟縮在副駕駛座上,幾乎將自己整個人都埋身進去,不願意去看任何的鮮活的存在。
宮瑾禦看了眼身邊的人,車子卻是更快了幾分。
剛一到醫院,便是有人迎了上來。
男人一身西裝,似乎也是匆匆趕來的,看到宮瑾禦的時候,臉上帶著幾分緊張之色,“怎麼了,你出了什麼事,大哥大嫂知道嗎?”
宮瑾禦搖了搖頭,“我沒事,是我的一個朋友忽然間出了點問題,小嬸不在?”
男人正是宮華最小的兒子,扶上郡第一醫院的心理科主任宮夜塵。見宮瑾禦竟是問妻子,宮夜塵頓時明白了什麼,“她耳朵出現了什麼問題?”
女孩被宮瑾禦抱在了懷裏,宮夜塵看不清楚她究竟什麼模樣,隻是看著她瑟瑟發抖以及自己這石頭似的從不開竅的侄子臉上隱約掛著的擔憂,宮夜塵忽然間明白了什麼。
“她忽然間聽不見了,能讓小嬸給她做個檢查嗎?”
宮夜塵連忙道:“她剛做了個手術正在休息,我去喊她,你先去跟護士去診療室等一下。”
似乎意識到侄子的擔憂,宮夜塵幾乎是一路跑著過去的,宮瑾禦到了診療室的時候,宮夜塵和妻子也急匆匆地過了來。
“小嬸,麻煩你給她檢查一下。”
這話,宮瑾禦不說,顏洛傾也會做的。
她臉上帶著幾分憔悴神色,“你想把她放下,我給她做一個全麵的檢查。”
隻是明溪煙茫然地看著周圍的一切,儀器設備似乎都泛著冰冷的光,她牢牢抓住宮瑾禦,好像是抓住自己的救命稻草似的,死死不鬆手。
宮瑾禦看著明溪煙一副好像是小貓要被主人拋棄了而流露出的惶恐與可憐,他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不怕,我在。”
他低聲說道,手機屏幕上的字體似乎讓明溪煙安定了下來,隻是一雙眼睛卻是落在宮瑾禦身上。
醫院的病房裏,她孤獨無依,唯一熟悉的便是宮瑾禦一個人而已。
顏洛傾看著女孩依依不舍似的鬆開了自家侄子的手,眼中不由露出一絲笑意,很少見他們家林三對別人女人這般態度。
“放心,不過是個檢查而已,沒什麼事情的。”顏洛傾安慰道。
宮瑾禦卻還是有些緊張,外人看不出來,可是卻是瞞不住這個比他不過年長了五歲的小叔叔,況且宮夜塵本就是心理醫生,又是扶上郡最好的醫院第一醫院的心理疾病方麵的翹楚。
宮瑾禦並不懂醫療設備,隻是眼睛卻是一眨不眨地看著顏洛傾做各項檢查,察覺到檢查結束後,他第一時間上前扶住了明溪煙。
“她怎麼樣?”
顏洛傾搖了搖頭,“我剛才做了聽力診斷和影像學診斷,她並沒有什麼問題,具體的分析我過會兒給你。”
她用最是簡單直接的語言告訴了宮瑾禦明溪煙的狀況,最後生怕宮瑾禦不懂似的,又是補充了一句,“我擔心她隻是臆想性耳聾。”
臆想性耳聾?單單是聽這幾個字,宮瑾禦多少已經明白了一些,“那該如何是好?”
顏洛傾指了指丈夫,“臆想性耳聾多是出於心理原因,可以讓你小叔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