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地看到明溪煙轉過頭來,看向他道:“她是誰,和安薔薇什麼關係?”
一筆寫不出兩個安字,扶上郡的權貴豪門說來說去就那麼幾家而已,宮瑾禦看著那倔強的臉,竟是覺得嗓子似乎冒煙了似的,幹得很。
他拿過了手機,手機很快輸入了一行字——她沒看到你,放心。
隻是明溪煙並沒有因為他這一句話而偃旗息鼓,甚至聲音中帶著幾分尖銳,“宮瑾禦,你告訴我,她到底是誰。”
她心中其實有了答案的,隻是卻不願意相信。
季家,安薔薇,安梅,任誰都覺得這兩個人不會沒有聯係的。
“市委書記安定邦的妹妹,和安薔薇沒有關係。”
看到這一串文字,明溪煙猶疑地眨了眨眼睛,顯然對宮瑾禦的解釋有些不相信似的。
他又繼續輸入:我騙你做什麼?
明溪煙不知道怎麼了,她忽然間心中很亂。
“放下我,我回家。”她伸手就去開車門,卻是被宮瑾禦一把抓住了。
“明溪煙,你現在這樣子回家自生自滅嗎?”他失態地大聲吼道,若是自己慢了一步,明溪煙真的開了車門,從這疾馳的車子中滾了出去。
宮瑾禦幾乎不敢想象……那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明溪煙愣在了那裏,她茫然地看著宮瑾禦,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隻是看著他臉上的憤怒時,她忽然間很是害怕。
車子裏很是安靜,一個開車,一個安靜地坐在那裏,似乎又成了沒有生氣的木偶。
宮瑾禦有些後悔,自己不該這麼大聲的,可是想到適才明溪煙的舉動,卻是忍不住的後怕。
明溪煙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側,好像是被大人責備了的犯了錯的小孩子似的,不敢有絲毫出格的舉動,生怕是再度惹大人生氣似的。
而這種表現,在她跟著宮瑾禦進門後更是明顯。
這一處公寓,她並不是第一次來,可是這次卻是顯得局促的很,似乎把自己的手放哪裏都不合適似的。
她站在那裏,目光無神地打量著四周,忽然間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肩頭,明溪煙連忙閃躲,甚至揮舞著拳頭要給偷襲者教訓似的。
隻是她的拳頭卻是被宮瑾禦的大手包住了。
明溪煙,我們談談。
宮瑾禦的字跡幾乎力透紙背。隻是他心情卻是複雜的,眼前的明溪煙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不再是之前那個商場上縱橫果斷的女強人,而是忽然間成了失去依靠的孩子似的,脆弱的自己似乎說話大點聲,她就會整個人都碎裂似的。
明溪煙有些茫然,直到被宮瑾禦攙扶著坐下,她才抬頭看向了坐在自己對麵沙發上的人,“宮瑾禦,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就好像當初,爸爸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身上蓋著雪白的棉被,整個人都是冰涼涼的,無論自己怎麼喊他,他都不搭理自己,那樣無聲無息就把自己給拋棄了。
聽到這戚戚然的聲音,宮瑾禦皺了皺眉,明溪煙的過去,有一部分是甄翎羽都不知道的,他不知道那些不為人知的過去她究竟發生了什麼,所以才會這麼抗拒醫院,才會一生病就是這麼的脆弱,幾乎是一個瓷娃娃,稍微有點力氣,她就會碎了似的。
明溪煙,我會照顧你直到你不需要我為止。
他的字跡分明,似乎要每一個字都要印刻在自己心裏似的。明溪煙忽然間想問他,為什麼,為什麼明明知道自己這樣,卻還是要照顧自己。
可是她又不敢,她怕自己戳穿了這一層玻璃紙之後,她和宮瑾禦之間再也不能像現在這樣了。
她是這樣的卑鄙的人,所以寧願享受著宮瑾禦帶給她的溫暖,卻是不願意給他任何的承諾。
“我去做飯,既然在我這裏吃住,那就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