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見他這樣神彩,隻覺自己憑空比他矮了兩截,小心翼翼地問道:“這…這奇怪嗎?”那個年輕武者大叫道:“能不奇怪嗎,我都初入境三層了,你居然和我打平手,我…”他說道這裏,居然哭喪著臉,整個人都蔫了。
那中年人飄然落地,若一謫仙,嗬嗬一笑:“你也不必氣餒,初入境三層就能將武學入門招式用到這個地步,實在難能可貴了。”他轉過身,看著張浩大笑:“剛才我們還在討論你們,以為你和他都已經到了初入境五層;剛才聽你一說,原來你之所以能把這些招式用地這麼好,是因為一直困在初入境一層,學不了更難的招式,哈哈…”
他不管不顧,一股腦把實情全說出來,這座明心陣中的人全都一愣,隨後哈哈大笑;張浩臉上發燙,心中埋怨,他向來嘴上不認輸,這時同樣如此,衝著那中年人大叫:“困在初入境一層怎麼了,誰沒有瓶頸,奇怪嗎!”
中年人笑了一陣,不回答他問題,反而說道:“按照習武府的規矩,每次征召學生,每組明心陣中隻可通過一人;不過這一次看來,確實可以破例。”
他看著年輕武者,點了點頭:“你天賦很好,千萬不能浪費,”轉過身,又看張浩:“嗬嗬,這位小友雖然沒有過人的天賦,但困在武學的第一個境界還能堅持這麼久,沒有放棄武學,這難道不正合了習武府每日講授的道理嗎?”
中年人說道動情處,大聲高呼:“‘持之以恒,自強不息’!”
他此言一出,原本還有笑意的人都止住了笑,這座明心陣中,參加征召的所有人都看著張浩,眼中露出敬佩之情。
其實,張浩雖然確如中年人所說,五年來始終堅持習武,但這其中,一方麵是文朝鳳的督促、教導,另一方麵,張浩年幼時痛失父母,“習武練道”也是為了將來為他們報仇。張浩想了想,撓著頭說道:“你們誤會了,我笨地像魚木腦袋,學什麼都學不會…”
他還沒說完,人群裏有人驚呼:“這麼笨還堅持習武,這就是習武府的本意啊!”這話傳播開來,一群人看向張浩的眼神更加敬佩,讓他哭笑不得。
“好,這次征召結束,這組明心陣誕生兩位學生,可喜可賀!”中年人待眾人安靜後,立刻這樣宣布,然後帶著張浩與那位年輕武者來到高台前,那裏已經有一眾新誕生的學生,張浩數了一遍,居然隻有30幾人。
他原本坐在距離張浩最近的位置,方才讚歎兩人的正是這位中年人。他回到座位,卻不坐下,而是看著台下眾人,高聲說道:“習武府自雲國建立之初,就一直坐落在此,曆史之悠久,比石玄城更長!”
他語氣一緩:“習武府的學生征召,每五年一次。學生來自雲國各個地方,甚至不乏皇家貴族!能到習武府學習,是你們的福氣,也是你們的機緣。”接下來,他坐在座位,高台中坐著的五人中,最右側那人站了起來。
他年逾四十,身材瘦小,臉上已有皺紋,也是穿著白袍,長發中有幾根白絲,說起話來卻有一股硬氣:“老夫名叫江鶴天,各位可有人願意隨我學習?”他說完這話,並不坐下,而是看著炸了鍋的學生。
“‘病鶴’江鶴天,我爹說他武功有‘無招境’,告訴我一旦入選,定要拜他為師!”一名學生滿連激動,小聲和周圍的人說完這話,就叩首大喊道:“江老師,我願跟隨老師!”周圍眾人見他這番動作,不少人都雙膝下跪,大聲小嚷拜起師來。
江鶴天微微一笑,點了幾個人,隨後落座。
他身邊的那名女子站起身,這人應有三十歲,卻依舊風韻猶存,年輕時必是爭豔一方,此刻嘴角含笑,豔麗至極:“我叫梅若仙,各位若不嫌棄,也可拜我為師。”
她剛說完,下麵又炸了鍋,一名女子趕緊跪下,大聲說道:“梅老師,我來習武府就是為了拜你為師,求你收下弟子吧!”
張浩不明所以,年輕武者就站在他身邊,小聲說道:“這女子人稱‘梅中仙’,一招武林絕學‘梅仙傲雪’打遍天下,難逢對手,與那江鶴天一樣,也是無招境的武學大師!”張浩聞言,大吃一驚。
隨後,梅若仙也是點了幾個人,坐了下來。張浩原以為該到正中老者收徒,正暗自猜測這位老人的實力,卻不料老者並未起身,而是左側的男子站了起來。
他眉若劍鋒,一張臉看上去極具正氣,整個人站在那裏,如一位將軍挺立,氣宇軒昂,言語中英氣勃勃:“我叫賀庭之,有哪位願意拜我為師?”